明惜嚥了咽口水,暗暗攥緊了手指。
這麼晚了,會是誰
貴妃的人還是樓側妃的人管他是誰的人呢。
只要說姑娘歇下了,定然就無事了。
她這般想著,龜速挪向門口,心底的不安達到頂峰,伸出去的手發顫,有風吹過,陰森森的,心尖兒一顫,「吱呀——」
「唔!」
她一開門,迎面而來一個黑影,她瞳孔一縮,剛要驚叫出聲,就被一雙手捂住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噓,是我,你家姑娘。」
一陣風拂過的功夫。
「嘭!」一聲輕響,門被闔上。
裴晏如踏進殿中,見明惜眼睛眨了眨,她鬆了手,清透的瞳孔躍起火光,殿內燈火通明。
她邊往裡頭走,邊將侍衛服換下來,轉臉,溫聲道,「嚇到了?」
明惜定睛看著那陌生的容顏,搖了搖頭,一晚上漂浮不定的心在看到面前之人的時候安定下來,沒忍住紅了眼睛,「姑娘您嚇死奴婢了。」
要是姑娘今晚上不回來,明日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裴晏如神色疲倦,聞言轉過身,抬手摸了摸小丫頭的發,嗓音柔和下來,「好了,她們倆呢?」
「你還知道回來?」她話才脫口,就聽見含了薄怒的聲音從側邊傳來。
她回頭,就見女子著單衣,雙手環在胸前,三千髮絲垂落,如出一轍的小臉上眼皮微垂著,渾身湧著不爽的氣息,暴躁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打人。
第兩百零五章 :走不動道
明心眸中一喜,忙過去,順手從裴晏如手上接過侍衛服,「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嗯,讓我歇歇,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夜色濃重,明日一早還要起來準備,裴晏如想罷,自顧自洗漱完倒頭就睡著了,見狀幾人對視了眼,最後明心默默替她蓋好被子,闔上門出去了。
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出。
裴晏如在宴會上大放光彩,皇帝大悅,萬寧閣中,瓷器碎了一地。
「賤人!賤人!」
樓側妃猛地一拂袖,貴重瓷瓶落地,「劈里啪啦」一陣碎裂聲。
惠翠站在一側,見狀,不作聲也不上前,任由著樓側妃發洩。
「你不是說玉寧宮裡的那個是顧顏那賤丫頭?怎麼變成安和了?」忽地,樓側妃矛頭一指,狠狠甩手。
「啪!」
惠翠臉頰瞬間印上五個手指印,她咬了咬唇,卻沒去撫,雙膝跪地,「奴婢那時候去聽,確確實實不是正妃娘娘,許是今日天明才回來的」
聞言,樓側妃眼神陰駑,忽而彎下身去,用力捏起惠翠的下巴,眼神陰沉的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又是一巴掌過去,「你讓我如何和貴妃娘娘交代!」
怕出現意外,她特意跑去長春宮同貴妃娘娘說了,現在那賤人安安穩穩的待在宮裡,說好的大發光彩也被那賤人搶了!
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倒是白白給人做了嫁衣裳!
樓側妃氣的胸腔劇烈起伏。
惠翠撲到一邊的地上,手掌擦過地板,硌的生疼,她沒停留,爬起來,跪好,恭恭敬敬的請罪,「側妃娘娘恕罪,過些日子便是冬獵,以您的騎射技術定能壓過那位一頭。」
冬獵?
樓側妃居高臨下的蔑視著惠翠,想了想,踩著繡花鞋往內殿走,施恩般扔下一句,「滾起來吧。」
是她大意了,從宮廷裡頭出來的公主,耍弄心機的本事不小。
但到了獵場上,那可就是以本事見真章。
等腳步聲漸遠,惠翠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手指微微收攏。
再忍忍,她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