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水已經壞了……一會喝些新的!”
直到此刻,我才得以好好看一看如今已經多日未見的軒轅,輕聲的開口問道“皇后娘娘身體可好些了嗎?”
此刻只覺得軒轅的眼中閃爍著琢磨不透的幽光,半晌之後便聽他回道“太醫說,母后所中的毒並不深,只是昏迷了幾日,如今已經好了……,倒是你……這幾日受苦了……”
軒轅此話說完,我已是一陣苦笑,這時只聽軒轅輕聲開口說道“不管大皇子從你這裡查到了什麼,我知道你一定是冤枉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
終於聽軒轅這樣說,我再沒有了顧及,竟自拉起了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比了比,他的手掌寬厚,掌心上因為常年練槍磨起了厚厚的繭子,我只看著軒轅說道“大皇子從我這裡搜查到的東西,有一些確實是他的誣陷,可是有一些卻不是……”我如此說完,就見軒轅的目光裡已是充滿了困惑,見他這副形容,我終是嘆了口氣,轉而慢慢勾起了嘴角,笑看著軒轅,繼續說道“我……忽而想起了一件趣事……,彼時我剛承在雲凌淵門下,師父雲凌淵心血來潮非要為我算命批字,我本對他這個舉動無意,只信手拈來就寫了一個花字,而他卻在看了我寫的字後一陣凝眉不發一語,我心中好奇,問向他時,他卻說道,花這個字,本為草木,卻奈何本末倒置,一個草字在上而不在下,代表著生來無根,漂泊無依,一個七字則可同期,致使我要依附於人才可得活,煥發生機……,而我生來就處於環水傍山之鄉,更是應了這個批語,繁花置於水中則隨波漂流,居無定所,然則若是遇山可得一靠,則可以暫短停歇,可是一旦遇見點什麼大的風浪……我終究還是會隨風而去!靠山……靠山……可是誰又是山呢?幼年時,我的靠山是如今已經亡國的厭火國宮廷……,少年時……我的靠山是將我帶去荊沙江的百里……,可是他們待我卻都並不是真心!現如今……我的靠山是你!可是你看,如今我不過才離了你幾日就已經成了階下之囚,如此可見……彼時雲凌淵的批語,不是一般的靈驗!”
只見聽我如此說完,面前的軒轅霎時間抽回了手去,不敢置信的站起身來看著我,一時間只覺得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是……花期……”
此時不遠處,剛好行姐姐捧著一碟茶點和茶水走了過來,我見狀,則是直立起身,看著軒轅說道“軒轅……我的夢……醒了,也碎了………,不要去劫法場……,那是百里長戈的圈套,大皇子的人已經在暗中蓄勢待發,一心只等你入局!不然大皇子也不會放你進來送我,只怕他現在一定在以為我們正在商討著明日劫法場的事宜!”
說到這裡,我眼見著軒轅已經怔在那裡,我見狀走上前去,只輕輕一個點腳,一個吻就落在了他的面頰上,待到復又站立回原地,我伸手將他的手放在我臉上,笑說道“怎麼樣……行姐姐的易容術將我隱藏的很好吧?你生來品行端正,活得光明磊落,斷斷不會想到一個一直生活在你身邊的男子鳳齊越會是個女兒身,更不會想到,她會是彼時已經被確認死去的南宮花期……,所以饒是你曾經有所懷疑……,只不過那一閃而逝的疑惑也會很快被這荒誕不羈的可能所打消!”說道此處我的眼角已是有淚水滑落,繼而看著他慘言道“我們兩個都不是百里長戈的對手……,而現如今,我累了,也活夠了……我厭倦了居無定所,東躲西藏,從此我不想再依附於誰,我只想做我自己……”
說完此話,行姐姐已是走到了我們的跟前,我見狀接過她手上的茶點,再也沒有猶豫,徑直的轉身朝著裡屋走去,順便對著行姐姐泣聲說道“我如今已是階下之囚,此處並非定北王爺的久留之地,還請行姐姐送王爺出去!”
言罷,我便再沒有一刻停留,索性走到屋子裡關上了門,最後耳邊只傳來了軒轅一聲悲慼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