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看著你喝了,沈公子快請吧.”
沈牡丹見這情形,便知道這湯藥的來歷了,可是心裡卻酸得不行,一想到葉主兒不願讓自己給她生孩子,男人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一邊哭,一邊又想,肯定是葉主兒知道自己的身份來歷了,想那天在浴室外的小童,定然是他們告訴葉主兒的,所以,主子便嫌自己這身子不乾淨,所以才賜了這藥.心裡這麼想著,於是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滿臉淚痕再加上腫的紅紅的嘴兒,真是讓人我見猶憐.
那王氏見男人見藥便哭,已經猜到了幾分,只不過他生來就討厭沈牡丹這樣狐媚子的男人,所以直等他哭的要暈死過去了,這才冷哼一聲道:“沈公子還要是收收眼淚吧,這藥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這是葉主兒特意請了京裡醫術高明的大夫,專門要來了給勾欄院裡從良的小倌兒吃的解藥,又配了若干消火的補品燉出來的.也不知你這是享的什麼福,雖然說你是宰相大人送來的,可你那身子……哼!”王氏不屑地瞪了沈牡丹一眼道:“也不知你前世積了什麼福,葉主兒說了,以後必得天天服用此藥,吃上個一年半載的,你身子裡的那些媚毒才能全清了.”
沈牡丹原本以為是葉青虹不想自己有身子,所以才給他喝這湯藥,可如今聽王氏這麼一說,才知道是這個原由,可原來委屈的抽泣聽了這話卻變成了號淘大哭,心裡不禁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葉主兒這般的為自己著想,竟連京裡最好的大夫都請了來.難過的是,自己那見不得人的身世終究還是被她知道了,以後,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像那天一樣疼自己了.
王氏見男人咬著絹子哭得更兇,於是便厭惡地道:“這藥放這兒了,沈公子自己喝罷!”說完,便帶著小童走了.
這邊牡丹哭了半天,便小心地服了藥,可身子倒底還是疼,所以只得躺了一會兒.過了不久,突然見任傾情身邊的小童來了,又端來了清粥,只說是任主子吩咐送來的,讓他今天好好休養,不必過去侍候了.
沈牡丹聽了這話,呆了半天,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任傾情終究是樣樣比自己強,這送粥送飯的事兒,雖說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可要換成自己,真是萬萬想不到的.再一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於是便更加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這葉家,個個人都是七巧玲瓏的心肝,一不小心,讓人笑話還是小事兒,只怕是再也得不到葉主兒的疼愛才是最厲害的.
因此這一連十幾日,沈牡丹便天天去任傾情房裡伺候著,雖說不用他幹什麼重活,可就算是做做針線,他也得在旁邊陪坐著,不敢得罪這位側夫半分兒.
坐在任傾情臥室的外頭,沈牡丹聽翠竹這話,便知道今天任主兒不想見他,於是便掐著絹子,扭著柔媚的身子就要走.可剛剛走到門前,只聽任傾情的聲音在身後道:“沈公子慢走.”
沈牡丹轉回頭,只見任傾情一身水粉鑲銀絲的外衫兒,滿頭珠翠地站在那裡正看著自己呢,那一雙杏眼,不知怎麼的,目光凌利的很,真看得沈牡丹心裡真打鼓,不知又怎麼得罪了這位大公子.
“翠竹,”只聽任傾情吩咐道:“快拿了東西跟著,我和沈公子這就去給主夫公公請安呢.”
翠竹聽了一楞,看了看自己面無表情的主子,又看了看沈牡丹,便不敢再做聲,一徑準備去了.
這邊任傾情早已領著小童走出了門兒,往正房去了.沈牡丹見此情形,也只得低頭斂眉,努力端出一副嫻靜樣子來,跟在了任傾情的後邊.
這一過節,別人還或許可以偷空兒閒下來,可有兩個人卻是怎麼也閒不住的,一個是葉家的當家主夫柳氏,而另一個,便葉家唯一的繼承人葉青虹.
一大早拜了各房長輩,又祭了祖,繼而又隨著葉子敏見過了葉家在京城的各位掌櫃,道了辛苦,發了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