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波強壓下敲響第四下,鎖定壞他好事的君仙的衝動,將目光鎖定在鎮蠻堡上空源源不絕釋放狂化血能的“幽冥血河塔”上。
驀地,凌玄波居然毫無徵兆的斬斷了自己的左手尾指,口中輕叱一個“爆”字,那尾斷指轟的炸開,化作一大團本命元氣,融於巨大鼓槌之上。
“咚”
當第四聲鼓響傳出時,天際驟生異象,方圓百里俱都被陰雲籠罩,滾滾煞氣從天而降,一聲聲亡魂悽吼從雲層之中傳出。
此處邊荒前沿,不知陣亡了多少兩國將士,亡魂何止百萬,這第四聲鼓響,竟是將這百萬戰魂強行攝入陰雲之中,化作兇魂厲魄,張牙舞爪衝下,見人便噬,卻是不分敵我,但凡能喘氣的,全都在它們的攻擊範圍內。
本是血戰之局,再如何要命,至少還在正常人的接受範圍內,但如今卻因這第四聲鼓響,變作百萬戰魂索命之局,縱然以鎮蠻軍將士的心志,也鮮有幾個抗得住的,數萬今年徵召入伍的新兵更是嚇得戰意全無,扭頭便跑。
反觀南蠻軍便要冷靜許多,見戰魂襲來,紛紛扯掉上衣,露出早在出戰前便已已在胸口畫好的符文,那些戰魂似是極為畏懼,竟不再向南蠻軍動手。
局勢再度呈現一面倒趨勢,這百萬戰魂的威力根本就不是鎮蠻軍能與之匹敵的,除了一些個修為實力在武煉第九境者,方能勉強在這些兇魂厲魄手中自保無損,餘者大多被突如其來的戰魂噬了血肉,慘死當場。
幽冥血河塔之上,鎮蠻王站定千丈高空,神色間透著一絲凝重,在其身側,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身著青衫的中年儒士,觀其模樣,端得有得道高人之相。
“想不到天人五絕震魂鼓的第四響竟有如此威力,凌玄波啊凌玄波,你到底該有多恨本王,才捨得耗費這般心血,成就此舉啊!”
鎮蠻王輕嘆一聲,面向那名中年儒士道:“守夜兄,為免生靈塗炭,請你出手吧。”
“趙兄,你知道我的規矩,我只出手一回,現在出手,你確定嗎?”那中年儒士淡然道。
“就是現在,有勞了。”
鎮蠻王一語定音,心中卻是暗道一聲僥倖,今次若非請動這位浩氣門的長老前來,恐怕縱是換作旁的窺嬰初期修士前來,面對這百萬戰魂也要束手無策。
那中年儒士也不再多話,身形電射而去,直投百萬戰魂洶湧而出的源頭。
在其身周有浩然正氣釋出,兇魂雖猛,卻不敢觸之分毫,中年儒士轉眼已是置身於陰雲中央。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是氣所磅礴,凜然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既不見他祭出法寶,也不見其運使神通,只是口中悠然輕唱起一首正氣歌,以其為中心便有無窮青光紛湧而出,所過之處,陰雲消,戰魂散。
前後不過十息時間,中年儒士一首正氣歌唱罷,百里陰雲竟是全數消散,那些已是衝入戰場中的戰魂亦在他一曲浩然正氣歌下灰飛煙滅。
遠觀此景,鎮蠻王不禁暗歎一聲了得,浩然門雖是近百年方才大興的宗派,卻是藏龍臥虎,這些年來宗門內人才輩出,儼然已有能與無上清玄宗比肩之勢,當年自己一番結交,卻是種下今日善果,得浩然門三大長老之一的楊守夜之助,終是化解了“天人五絕震魂鼓”的第四響。
同樣生出感嘆還有那端坐玄陰天煞寶葫蘆之上,隱於天際一角的元屍老祖。
在其身側,君仙乖乖站定,想到方才元屍老祖得見三頭元屍被重創後的神情,不禁有些擔心。
“老祖,那三頭元屍沒有被打壞吧……”
“哼,區區一件法寶也想毀去老祖我的元屍,我看他是沒睡醒吧。”
元屍老祖哼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