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張靜北想著要給李博陽留個位置,趁著張大山和張媽媽沒注意,偷著扔了一大堆東西出來,只留了幾樣緊要的帶上,其餘位置就空給李博陽裝衣服去了。
當然,就這樣,李博陽的東西也才佔了那箱子的三分之一,更多的是給張靜北帶的,像這孩子嬌氣得很,很多東西用慣了再讓他用別的東西就會覺得渾身彆扭,不自在的很,例如沐浴露和牙膏毛巾之類的,這些貼身親近的物什張靜北去哪兒都要帶著的,諸如用慣的面霜、潤膚露種種,李博陽對於張小北的生活習性可謂瞭如指掌。
今日海面還算平靜,只寥寥蒙了一層薄薄的白霧,起碼航線還是很明朗準確的,不怕這兩個多小時的航程不能圓滿落幕。
這船是用來當貨輪用的,貨物裝箱入櫃後,在海面行駛的這段時間便真正空閒下來,除了必要堅守的崗位不能沒人之外,其餘船員大多湊在一起打撲克牌。
管灶頭的胖大叔最好這口,吃完飯讓學徒工收拾好碗筷,把大鍋給刷洗乾淨了,這胖老頭就踮著肚子,用那海上特有的海哨子呲嚕一聲,其餘船員就三三兩兩從角落裡聚過來,捻著紙牌各自調笑著開始了牌局。
他們的籌碼是一把把特製的木牌子,都是刻有名號的響牌,上面標了大小不一價格的貨物,鮮少有直接拿錢去賭的。
其實海上行程漫長,船員之間賭牌也是常見的事兒,不過賭博這事兒向來是有一有二再有三,長期發展下去必成氾濫,到時掌舵人再管教起來可不是那麼好打理的,是以在後來幾十年,杏楊鎮一貫的做法則是,不再使用錢財做籌碼。
因為在行海過程中,船要幾次靠港補給、下貨,所以在這過程中船員們可以用錢財買到不少實用的東西,當然,本地船員與外地船員之間也有不經明面得到的暗貨,一般來說是不宜拿到外面去流通的,這個拿來當作籌碼就是很不錯的選擇,左右這玩意兒也是在杏楊鎮這群人手裡流轉,至於這物品的價格和物品的品種不一而同,得看你自己拿出個什麼東西,給定個價,小的有外面買來的鉑金小銅人、某種稀少的海魚,大的有從當地換取來的改進式鳥槍,具有收藏價值的古羅馬方向羅盤,有趣的是其中還夾雜了幾副專門用來海釣的整套漁具,單看個人眼光,除了打牌出手這類的交易,也有私底下交換物品的便利。
張靜北看得興起,很有摻一腳的打算,被李博陽瞪了一眼,才悶悶地撇撇嘴坐回位子上,但是眼睛依舊專注著那邊的動靜,看見有人抓了一手好牌,一舉將那好籌碼都給拿下了,不免牽動心神跟著跳起來拍桌子,心裡想著,要是以後自己實在混的沒出息了,跑這海上做船員也是好的,起碼自由自在快活的很。
不過,張小北偷偷覬一眼旁邊的李博陽,抿著嘴到底沒將他這想法說出口,不然可有他好看,李博陽絕對能立馬拎他回家,讓張大山給他做思想教育的。
貨船靠岸的時候,那個顛著步子一步三挪的表叔伯總算露了次面,給塞了一大袋烤的焦香魷魚絲,讓他路上當零嘴,樂得張小北不住說感謝,其實他剛才從其他船員那就搜刮了不少東西,表叔伯這點東西他還真沒覺得不好意思拿,可把人看得眼角直抽,無語的很。
船停靠在一個不大的港口,裝置規模都挺簡陋,但這並不影響當地這個小鎮的繁華。
從船上搜刮來的吃食有點多,李博陽揹著個包,一手拉著行李箱和部分吃食,一手還要分神來牽張靜北,還有小袋子魷魚絲張靜北自己拿著,短短半個多鐘的路程,他就將它消滅的一乾二淨,期間間或塞了一些動李博陽嘴裡。
路兩邊擺了很多魚類海鮮,類似海膽、海魚之類的小攤,也有專門穿了貝殼類的風鈴和海螺,海風一吹,泠泠作響,帶著大海特有的迷人氣息。
靠海的港口海風鹹溼,就連空氣都要比杏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