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依靠著自己孩子的日子,放任自己去軟弱,但是一旦真正危及自己的孩子,恐怕第一個站出來的就是她。
到了晚飯時間,見鄭荀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馬阮阮客客氣氣地下了逐客令,連句挽留都沒有就將人送出門了。
鄭荀站在門口嘆氣,阮阮,改天我會再來看你的。
馬阮阮冷冷看他,扯著唇諷刺一笑,不用了,你來也來了,阿賢也見了,多餘的話兒便不用多說了,我們的生活,不需要你的參與。
當她不知道麼?鄭荀來這兒之前就先找上了張鴻雁,那個氣質風華無法比擬的女人,他的前妻,只不過那人的本事比她大,鄭荀幾次三番都沒能見上面,倒是閒的蛋疼跑她這兒來秀存在感了。
鄭荀蠕蠕嘴,還未說話面前這門就當著他面關了上去,不由苦笑一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孰不知,門內的馬阮阮已是渾身一軟,靠著門板慢慢滑倒在地,再不趕他出門,她怕自己再沒有正面相對的勇氣,多年來的陰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退、癒合的,只不過她有她不能退讓的理由和堅持,作為一個母親,她必須為自己的孩子撐起一片天。
鄭雲賢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心緒已經平靜許多,他默默走到馬阮阮面前,慢慢蹲下,伸手抱緊了他的母親,這個脆弱也堅強的女人。
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馬阮阮強笑著抹去臉上的水意,發紅的眼角迸發出令人心驚的厲色,她推開鄭雲賢抱著她的手,抿著嘴緩緩一笑,阿賢,你別怕,媽媽不會讓那個人再傷害你的,媽媽會保護好你,哪怕付出一切。
她眼裡有耀眼的光,似是打破了那片遮在表面的灰突突的玻璃,終於露出她不死不休的猙獰面目,但這樣的馬阮阮卻是鄭雲賢心中惟一不容他人輕視和侮辱的存在。
媽……鄭雲賢輕喚一聲,望著面前的門板再無言語,只是思緒卻穿過這眼前的層層阻礙,並著胸中積攢已久的怒火,將那鄭荀燒成一把灰燼。
但是如今的他卻什麼都做不了,更甚者,從馬阮阮口中得知,這次若不是有張家那個女人提前喊人傳了訊息過來,心中毫無準備之下,說不得馬阮阮真就沒了今日在鄭荀面前這般雲淡風輕的姿態,到時鄭荀再有什麼不良意圖,相信他們是絕對沒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說來可笑,作為鄭荀曾經以往最為親密的兩個女人,而這兩個女人甚至還只能算是敵人,到了今日竟也不約而同的攜手對抗起鄭荀來,當然,或許張鴻雁另有所圖也不一定,但她的暗中援手無疑給了馬阮阮和他更多逃出生天的信心和機會。
鄭雲賢知道,背叛就是背叛,而鄭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這事兒無論鄭荀面上做的多好看,既成事實便沒有太多掩蓋的藉口,他和馬阮阮是除了張鴻雁三母女之外和鄭荀最親近的人,鄭荀什麼秉性多年前他們便已親身體會,再不用更多語言去描繪這個男人的自私自利和暴虐虛偽了。
人不能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就連張鴻雁這樣的女人都要對他千防萬防,馬阮阮和他就更不能掉以輕心,對他再度注入信任,再被傷害一回了。
能從絕無生路的監獄裡安然無恙的爬出來的男人,能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一種逃之不去避之不及的噁心感讓鄭雲賢深感沮喪,那日張靜北所見那一幕不過是他心中暴躁,在校外和人起了衝突與人打了一架罷了。
鄭雲賢的心情張靜北無從得知,也沒那心情去了解,這輩子兩個毫不相關的人,談何緊要和關心?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得寒冷,到了寒假,張靜北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成天窩在張奶奶那裡,把自己當作只土撥鼠,恨不得拿土將自己給埋了,方能安穩度日。
不過,窩在張奶奶身邊他也是隻幸福的有肉吃的土撥鼠。反正等臨近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