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糟心事兒經了別人的耳,風吹一陣又一陣,那意思早被歪曲了十萬八千里,但這並不妨礙溫局長藉著鄭荀的手將張鴻雁一道算計進去。
張鴻雁始終持以敏銳的警惕之心,她在生意場上摸爬打滾這麼久,最明白的就是當一個人虎落平陽時,別人會不會雪中送炭另說,只怕到時會將自己更加用力地踩入塵微的才是多數。
她一面小心經營,暗地裡派了自己的助理注意八方動作,每走一步便多留兩條退路,另一面則對鄭荀的自投羅網冷眼旁觀,她不會主動推這人掉進坑裡,只會一步一步讓現實逼他投降。
隨著對專案的深入瞭解,張鴻雁心中那股隱隱的不安卻如貓聞到了魚腥味一般,總有種風雨將至的危機感。
而此時的鄭荀不單將從馬阮阮那裡弄出來的錢給全數投資進去,甚至連自己的老本都填進去不少,其他瑣碎細小的枝末張鴻雁已是懶得理會,要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在原本就危機起伏,舉箸不定的情況下還將那些鄭荀這多年來從她那裡瞞著斂下的財產投資進去,所以在張鴻雁謹慎地在心裡反覆演練許多次,確定自己從一到十都能夠全身而退的時候,鄭荀一聽這訊息差點沒瘋。
那日,鄭荀幾乎瘋了一樣跑過來,雙目赤紅,一身的狼狽,走到張鴻雁面前的時候,那眸子狠厲,簡直恨不得一手撕了她才好。
沒了家裡一對女兒的那層顧慮,鄭荀如今竟連令張鴻雁顧忌一二的資格都沒有,更逞論這人趾高氣昂地對她一番頤氣指使,甚至明令喝止地要求她繼續投資的時候,張鴻雁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
在他倆還沒撕破臉的時候,張鴻雁就不曾在他那裡落下一度下風,他是哪裡來的自信,以為到了如今的現在,他還有在她面前這樣理直氣壯的底氣?
當時專案正進行到白熱化,張鴻雁從一到十算無遺漏,正是掐了最好的時機往後撤,估計這會兒那個一向以溫和敦厚著稱的溫局長也要跳腳罵娘,誰叫你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呢,坑你一筆她還是算厚道的了,至少沒當場拆他臺。
溫局長在張鴻雁這裡栽了個小跟頭,那心裡怨忿可想而知,但為大局計,他還是得想法子努力挽救當前的局面,無計可施之下,他能想到的除了加大力度招攬更多的商業巨賈之外,惟一能從張鴻雁這裡扣出一條細縫的只有鄭荀了。
官場之道這裡餘不贅言,總之在溫局長的一番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之下,鄭荀早已為了那權勢利慾迷了心,會在張鴻雁這裡失了分寸也不是不可理解,權利就是有讓人瘋狂的魅力。
不過,張鴻雁心中早有結論,她說不,那就是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對上她,鄭荀也實在是挫敗的很。他能找的資源都找了,甚至馬阮阮那裡都被他挖的七七八八不剩多少了,每次感受到那兩母子一面懷疑又一面信任的態度,他是既心酸又感概,只是到了如今這地步,他是再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前路艱拮,鄭荀這會兒只嘆自己門路太窄,如若不然……這也是他會轉頭堅決痴纏上張鴻雁的原因。
為此,就連一向覺得自己修養極好的張鴻雁都忍不住跟他大吵了一架,面對當時差點被逼成潑婦的自己,張鴻雁很是心有慼慼,幾次試探著拋下離婚的口號之後,見人眉間隱約有幾分動搖,這便一面怒容,暗地裡則暗戳戳地找人給弄離婚協議書去了。
她從不打沒準備的仗。據她瞭解,馬阮阮那邊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畢竟鄭荀這次可是讓她們那邊出了大血,現在只怕恨不得捂緊老本,打死都不願意透露一二的,在沒有任何門路的情況下,鄭荀會為野心妥協的可能性很大。
這時候,就需要馬阮阮那邊多加把火,鼓鼓勁兒了。
而鄭荀那邊,他的心裡其實在張鴻雁這麼長久以來的有意和無意間的暗示下,已經頗見成效,至少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