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男人是誰?”想到她方才與那男子並肩坐在樹上的模樣,莫尚天原本不慍不火的語氣突然又重了些。
抬眉,望了他一眼,嫵仙倒也沒有察覺他的異樣,只是據實以告。
“我大哥!”
“原來是大舅子。”聽到了她的回答,莫尚天的心情突然莫名的輕鬆了不少,方才圍繞在心頭的那股酸意也驟然消失。
“別叫那麼親熱,他不會是個好親戚。”沒好氣的,嫵仙朝他澆了好大一桶冷水。
“他是你的親人,不是嗎?”
“一個隨時隨地想將我賣了的親人,敬謝不敏。”不是自怨自艾,她只是很實事求是的回答。
該說是殷家的人個個冷情吧!
所以從小到大,她也不曾感受過什麼天倫親情,對她來說,殷家並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記憶,唯一能讓她牽掛就只有她那痴傻的孃親了。
“是他賣了你?”低沉的嗓音驟然冷凝成冰,這幾個字彷彿是從他的牙縫間迸出來似的。
嫵仙挑眉望著他,完全不解他的怒氣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可是那怒火來得那麼明顯,教她想要忽略也難。
“你為什麼生氣?”終究忍不住的問道。
他向來是個沉穩的商人,喜怒也鮮少形於色,可是今日的他卻好像是顆球似的,不斷地充著氣。
“我……”被她這麼一問,莫尚天愣了,迎著她那充滿疑惑的視線,他不自覺地迴避著。
“被賣有什麼好稀奇的,我爹在地方上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奸商,一生共娶了五個姨太太,總共有十二個女兒,卻只生了我大哥一個男丁。在我大哥的心裡,這些妹妹本來就該是他功成名就的墊腳石。”
儘管嫵仙嘴裡說得雲淡風輕,可不知怎地,莫尚天就是可以明顯地察覺到她語氣之中的苦澀。
他衝動的伸出手,將她纖細的身子攬入了懷中。
成親好一陣子了,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抱她,可卻是他第一次不為了“發洩”而親近她。
更神奇的是,他那雙厚實的大掌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又拍、撫了又撫。
呃!他怎麼了?
他那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嫵仙整個人愣住了,向來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她,一時之間竟然亂了。
在緊密的擁抱中,她悄然地抬起頭,看向他那雙深幽的黑眸。
瞧著瞧著,心驟然一動。
他……在心疼她嗎?
應該不會吧!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懂得“心疼”二字怎生書寫?
她只是他的一顆棋子呵!
有哪個下棋的人會心疼自己手中棋子的那份身不由己呢?
腦中的思緒至此,心中的那股心慌意亂頓時消失了,原有的冷靜清明再次回到了她的腦海之中。
“爺這神情,莫非是在為奴家心疼吧!”
揚起了嫵媚的笑容,她嬌聲試探,然後恣意地將自己柔弱無骨的手攀上了他那厚實的胸膛。
莫尚天伸手攫住了她那雙恣意挑弄的手。如果說,她此舉的目的是要他不要再探詢下去,那麼她成功了!
她的確有教他血脈僨張的本事!
“你笑得很假,你知道嗎?”那直接的批評教嫵仙臉上的笑意一僵,但莫尚天卻仍嫌不夠似的,繼續說道:“你的笑就像帶著一張面具似的,並不是打從心底笑出來的,很醜!”
醜?!
沒人能在聽到這種批評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尤其是女人。
所以當這樣的批評竄入耳中,嫵仙輕滑過他胸膛的手一頓,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尷尬。
“以後別在我面前笑得那麼假了,我想看到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