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一拍,猛然提高聲音,喝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跑來西京城!”
阿螺被嚇得腿一軟,順勢就跪在了地上直磕頭,語氣中也帶了些哭腔:“婢子勸了,實在是勸不住姑娘啊!”
徐其容擰著眉看著阿螺,徐其錦冷笑:“你不說是吧!既然你不說,這事情我也是管不了了的。能收留你們主僕二人,再把你們送回晉州,也算是全了這點子表姐妹情分!”
回了晉州她還能討到什麼好?
阿螺在徐家住過一段時間,對徐其錦的性子多少有些瞭解,知道她是再有手段不過的一個人,素來是說到做到的。當下也不敢再隱瞞,把沈雅茹為什麼鐵了心不肯答應東陽侯府的求親一心一意要來西京城的原因說了個一清二楚。
徐其錦聽了臉黑得跟什麼似的,徐其容也沒有想到,當初在宴賓樓的那驚鴻一瞥,沈雅茹竟然對陸雁杭情根深種了!更沒想到的是,沈雅茹當初留在西京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還是住在她們家,竟然還找機會跟陸雁杭勾搭上了!
想起十五公主對陸雁杭的那點子心思,心裡哭笑不得,算是明白了什麼是美色誤人!
阿螺畢竟是個丫鬟,再多的事情卻是不知道了,徐其錦和徐其容也只好等沈雅茹醒來之後再作打算。
沈雅茹直睡到半下午的時候才醒過來,好不容易三碗粥填飽了肚子,就被徐其錦和徐其容拉在一邊問話。
沈雅茹倒是挺看得開的,知道阿螺什麼都說了,也不扭捏了,直接道:“他說了,願意抬我進門。”
徐其錦被沈雅茹這樣子氣得不行,可到底只是表姐妹的關係,話也不好說重了,只好冷笑道:“既然他願意抬你進門,你來了西京城,往我們徐家鑽什麼?那陸家也不難找,西京城裡隨便拉一個小娘子一問便知道了,你直接上那兒去啊!”
沈雅茹臉一紅,正色道:“錦表姐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娶則為妻奔則妾,我總不能這麼不清不白的進他們家的門。”
徐其錦和徐其容都被沈雅茹給氣樂了,徐其錦咬著牙道:“你也知道娶則為妻奔則妾?外祖母給你請的教養嬤嬤,這麼多年,都白請了!你看上誰不好,偏看上他!他除了一張臉,還有哪點好?”
徐其錦這話說得有點難聽了,眼眶一紅,低聲囁嚅道:“我就是喜歡陸郎那張臉……”
徐其容嘆了口氣,東陽侯府是個什麼鬼地方,雲嵐有多麼的人面獸心,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既然知道,她就不能看著沈雅茹往火坑裡跳。更何況,雲嵐看中的並不是沈雅茹,只怕是沈雅茹身後的沈家。
沈雅茹看上了陸雁杭,為了陸雁杭不遠千里離家出走,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然等她知道沈家和東陽侯府結親的訊息時,只怕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此時此刻,徐其錦還抱著勸沈雅茹回去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心思,徐其容則心裡思量著如何才能不動聲色的勸大舅舅和大舅母打消和東陽侯府結親的這個念頭。
沈雅茹抽了抽鼻子,對徐其錦道:“錦表姐,你也不要想著勸我了,那些勸我的話,在家的時候我已經聽了無數遍了,就是來西京城的這一路上,阿螺都還一直在我耳邊唸叨。”
徐其錦皺著眉頭看著沈雅茹紅著眼睛和鼻頭,道:“我鐵了心了,錦表姐。”
徐其錦以為,統共兩個表妹,沈雅茹怎麼看怎麼比沈雅慧省心的。甚至,在長輩們眼裡,沈雅茹的性子是跟徐其錦差不多的。聽得多了,徐其錦便也這般以為了。現在才知道,平日裡乖乖巧巧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沈雅茹胡鬧起來原來是這般的不管不顧!
沈雅茹胡鬧,她卻不能由著沈雅茹胡鬧。在徐其錦看來,雲世子雖然是個私生子,可東陽侯夫人已經去世,東陽侯夫人的孃家又勢微,雲世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