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也得先回穆家、回「廣豐號」瞧瞧,她離開好些日子,行謹出事後,她雖與幾位大管事有過書信往來,亦信任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人,但把宅子和買賣丟下太久那也不行。
任情任性過後,還是得摸摸鼻子回頭收拾啊。她自嘲,但很認命。若重新來過,她依舊會拐走遊石珍,把他帶得遠遠去過一段僅有兩人相依相偎的日子。
婉拒了遊家馬車,她欲往幾條街外的「廣豐號」步行過去,甫踏出遊家大宅不出半刻鐘,有人從後頭追上,還挾著她往巷內一閃。
「上哪兒去?」遊石珍黑眉糾著,很不滿。
「就……回『廣豐號』啊。」她木訥回答,瞬也不瞬望著他雖略漸消腫、卻仍青青紫紫得很精彩的面容。
此時她背靠巷內石牆,男人雙臂撐直橫在她兩邊身側,靠得這般近。
她能嗅到他身上風塵僕僕的氣味,草青、泥香、樸拙粗獷,她能望見他黝瞳爍亮,冒著小火把。
「你想過河拆橋嗎?」
「還很痛是吧?都抹過藥了嗎?」像沒聽見他問話,她兩眼在他面上梭巡。
「你真想過河拆橋?!」
「什、什麼?」
「還什麼什麼?昨兒個拿我當搬運工,我把你搬回來後,又拿我當奴僕使喚,替你脫衣脫褲,抱你去浴洗,再幫你穿衣穿褲,還得被你拉著說話、抱著亂蹭。你用完就走,連聲招呼都沒打,不是過河拆橋是什麼?」連珠炮轟。
她回過神。「才不是,你……你……」這男人根本又想揪著事不依不饒。
她瞪他一眼,卻不知這記眼神淡中含嗔,無奈無辜,很有她獨有的風情。遊石珍一愣,被瞪得胸中評然,低頭就是強吻狠親。
「你唔唔……」巷口外有人影晃動啊!穆容華用力捏他腰間,捏到手指痠疼都撼動不了他半分,結果還是被結結實實吻過一通,雙唇才得以自由。
「你非得這樣蠻幹嗎?」氣喘吁吁補瞪。
「好吧,不蠻幹,那請問穆大少,哥哥我可否再親親你?」
無賴!是要她怎麼答?!
穆容華微皺俊鼻,心氣一張,惡向膽邊生,換她主動出擊!
唇舌與牙全上場,濃厚糾纏,當吻漸淺漸歇,她已被他收攏的雙臂緊緊抱住。靠著一堵堅實胸牆,聽那低沉愉悅的笑音從他胸內鼓出——
「穆容華,我把墨龍接來了,你不去瞧瞧你入贅到關外的兒子就想走了嗎?」
遊家的馬廄從大宅獨立而出,就建在大宅左側,佔地甚廣,且頗為講究。
馬廄的門開得略寬,方便馬匹和馬車進出,裡邊有小路可通主宅。
穆容華再次被帶回時,沒從主宅大門進去,而是繞至左側進到養馬的地方。
「馬、馬——呵呵呵,吃吃——」
一被帶進馬廄,就見小小爺讓個矮壯的馬伕大叔扶著靠在馬槽前,胖手裡抓著一截洗淨的甘蔗,試圖引起墨龍青睞。
結果住進馬廄的貴客不僅墨龍,尚有一匹通身雪白的刁玉馬!
珍二在關外遭沙暴襲擊,後來回馬場養傷,她曾隨他住了十多日,在馬場裡頭一回見到她家墨龍的親親。
遊石珍第一次看到她的墨龍時,說——
這匹「墨龍」配我的「玉」,恰好不錯。
就是這種感覺,當她見到刁玉時,腦中浮見的亦是——
這匹「刁玉」配我的「墨龍」,果然有戲。
手仍在遊石珍掌心裡,他牽她走近,馬廄裡雖說有其他人,她也不閃避了,真是與他親近慣了,無形間練得皮粗肉厚不知羞。
小小爺見到「換帖兄弟」到來,嫩潤圓臉整個發亮,待遊石珍一把將肥滋滋的身子舉到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