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發動所有能動的部門,同時給我把那群野狗統統找出來,找到一個打死一個,格殺勿論!還有那群賤種要是敢包庇也統統宰了,要是能供出野狗的老窩的,獎勵十萬並且提為幹部!”
哐!
狠狠地把金色的話筒砸回去掛掉電話。
站起身來眺望著金流沙江上的滾滾波濤,他陰狠得目光穿過東南亞的層層重林,看來自己還是太仁慈了,讓這群野狗敢拉屎到自己頭上來了?
從短暫的激動中平復下來,他再次進入了平靜中。
一群喪家之犬罷了,六十年前你們就輸了,現在還想翻盤?
我的爺爺是贏家,而我,也一樣會是!
……
入夜,李衡站在卡圖那條不太能算是街道的“街道”上。
就連電線都是從相鄰的一座漁場電纜偷偷接的電,完全無法做到長時間供電,得虧那套維生裝置有自蓄電模組,不然這一會斷一會連的,那幾個離體胎兒早完犢子了。
零星的燈光下,幾輛帶著大拖斗的垃圾車從夜幕中駛來,大燈的光柱照耀在鎮子邊上的高坡上,液壓頂撐起拖斗將數千斤的垃圾嘩啦啦的傾倒下來,為這座“壯觀”的垃圾山繼續添磚加瓦。
在垃圾車的傾倒作業聲離去後不久,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聲此起彼伏得傳來,許多赤著身子拎著塑膠桶或竹編筐的人衝了過來,其中有不少看上去都是未成年人,紛紛來搶佔這座剛剛形成不久的“資源點”!
競爭十分激烈,垃圾山上的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畢竟要是落後了“好東西”可就被別人搶完了。
“啊嗷!”
一聲慘叫傳來,那是一個穿著塑膠拖鞋的大男孩在垃圾山頂上不小心被一串鏽蝕的鐵釺刺穿了鞋底扎進了腳板!
他大聲嚎叫著緩緩拔出自己帶著血洞的腳掌,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下來的意思,因為他是好不容易佔據了這麼個有利位置。
但其實也沒多少人跟他爭,大多數人都是在埋頭翻著屬於自己的一小塊垃圾,這是他們未來幾天甚至是一週的資源場。
李衡還看到有些人比較講究,會有紅色、藍色、黑色、黃色等不同顏色的塑膠袋,分門別類的收集不同的垃圾物品,紅的裝剩餘食物,藍的裝塑膠製品,黑的裝金屬殘渣,黃的裝紡織品……
這令他不禁想起了國內正在推行的垃圾分類,只不過一邊是分類扔垃圾,一邊是分類撿垃圾。
像是兩個顛倒世界。
就在他身旁不遠處,如卡文也站在一處廢墟旁,目光一直盯著這些連綿的垃圾“山脈”,和這些在山下生活的“山民”們,面容上說不出的晦暗。
他看到一個小孩在垃圾堆中翻出了一個疑似皮夾子的東西,然後左右偷看了一下悄悄塞進了懷裡,接著立馬跑下垃圾山,結果卻不知被誰絆倒滾落下來,皮包摔了出來。
頓時引起一陣哄搶!
十多人在狹窄的垃圾堆成的通道旁嘈雜的擠作一團,爭搶、辱罵、擠壓,場面亂作一團。
如卡文立刻飛奔過去,一人衝進人堆裡去將這些人硬生生的分開,好在他在這裡還有些威望,眾人雖然還在吵鬧但不再動手。
如卡文從其中一人手中拽過那個皮夾,然後當著眾人的面開啟那個皮夾子往下倒了倒。
除了幾張紙屑落下,再無其他。
眾人眼見皆大失所望,紛紛掃興得搖頭離開,有的捂著腦袋上剛剛不知被誰敲出來的大包,有的一瘸一拐似乎剛剛撞傷了膝蓋,還有的身上已經流血卻壓根沒有發覺……
僅僅是一個沒有任何東西的皮夾子,就能讓這裡的人們傷筋動骨自損性命。
眾人重新回到各自的垃圾堆中,翻找著或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