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二女兒,死狀很……很難形容,那是庫圖瓦西家的變態喜歡的玩法,鐵工會定期都會給他們‘上供’他們喜歡的幼童,因為庫圖瓦西家控制著三座礦場,以及一個淘金場,每年都會為寮國軍方提供大量貴金屬換取支援,討好了他們就等於討好了一隻軍隊”
“還有他!”又指向另外一個人,如卡文的情緒漸漸有些壓抑不住得激動起來,“全家都被綠河幫殺了,他自己也被強制灌了禁藥染上藥癮,每天生不如死要用鋼針扎自己的手腳來壓制藥癮……”
“還有他、他、她、他、他們……”
如卡文的手指挨個點過這鎮子裡的人,目光遍及之處,盡是一張張麻木、無望、灰暗的面孔。
就好像一群不知生從何來死往何處的羔羊,要麼是待宰之中,要麼埋頭啃草,沒有明天也不知來日,渾噩而低賤。
“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吧?不應該的吧!”
如卡文的聲音不大,卻有種聲嘶力竭得感覺。
他抬頭仰視著站在一旁依舊平靜如古井的李衡,目中只剩懇切。
“我只是想看到他們像個人類一樣活著……”
他頹然地蹲坐下來,念念碎一樣的絮叨起來。
“我知道我是在異想天開,實在不自量力,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如此幻想,我無法眼睜睜得看著”
“所以我才會過來求您,尋求這微薄的可能性,哪怕用我的命來做抵押,如果能換取到你的助力……”
“你的命並不值錢”
李衡無情冷漠得回道。
如卡文苦笑了著點點頭:“是的,但我也只有這個了”
李衡看著他目光低垂著,不見憐憫不見同情,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麼,短暫的停留後他便轉身離開了。
聽到這腳步聲漸行漸遠,如卡文的腦袋垂落得更低了,無盡的失落與絕望將其纏繞包裹。
但他卻沒有力氣站起來再去哀求,只是頹喪的在地上蹲了許久後才緩緩站起來,朝著破落的民房走去。
“如何了?他答應了麼”
房間裡有同伴向他詢問道。
如卡文搖搖頭,目光暗沉。
同伴嘆了口氣,雖然也猜到大致的結果,但就是不好受啊。
“也對,萍水相逢的一個強人而已,沒有理由和道理的嘛,我們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卡文也重新提起些心氣點點頭。
隨後幾人開始商量後面怎麼辦,李衡的出現權當只是個意外插曲,但是屬於他們的抗爭還遠遠未完,並且十分艱難。
“物資沒有奪取多少,反倒死了不少人,這裡恐怕也待不下去了,車隊被劫了達西肯定已經發動多方力量來搜捕我們”
走出低矮的民房,如卡文和同伴商討著是否要離開這座小鎮,如果達西的人找過來,恐怕會連累這裡的人們。
“過了今夜明天就走吧,那些小孩罐頭就留給那個人好了,對我們也沒什麼用,我想想我們可以沿著黑水灣的支流一路到達撣驃境內的野人之山,那裡沒有達西的勢力,我們可以暫避風頭想想如何發展下……”
嘭!
空氣中的一聲爆鳴,打斷了他的話,血花飛濺之中他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如卡文瞪大了雙眼大吼:“覃斯!!”
一把將其正在倒下的身體扶住,但是已經太晚了,子彈命中了他的心臟。
充血的雙目望向破敗的街區,不遠處站著一個雙手持槍正在發抖的十幾歲少年,口中還在興奮得喃喃自語:“打中了!我打中了!我要升幹部了,哈哈哈,我能得到獎金了!”
如卡文一眼便認出了他,這是鐵工會的一個成員,為一個畜牧農場做勞工的時候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