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給撈出來,運氣不行的救援隊也就是收個屍,要是再差點搞不好的連屍體都找不到。
什麼驢友?驢馬到差不多,一個一個死犟死犟得勸都勸不回來。
在他看來李衡也不過又是一個給山區救援隊新增負擔的累贅。
而這個“累贅”現在都是不知道有人如此想自己,他已經在林子裡走了好幾百米,這種沒有任何規整的老林子走起來很是費勁。
所有的植物都在瘋狂恣意的生長,拼命得展開自己的枝葉樹杈,儘可能的搶奪天光和雨水。
於是就將這片原始自然的空間塞得滿滿當當雜亂非常,若是稍有不慎就會被不知哪來的草葉子、木茬子劃爛面板,又或者在脖子上、腳縫裡、褲腿裡掉進什麼亂七八糟不知名的帶毛小蟲,刺撓的滿身紅豆奇癢無比。
但這些對李衡來說都算不得什麼,他走在這裡彷彿如履平地。
所謂的種種艱辛困難於他而言都沒什麼可在意,他真正關注的還是觀察、思索。
哪怕是一株抽芽特殊的茅草、一朵顏色有異的花朵、一隻觸角奇長的毛蟲……都會引起他的駐足觀察。
他便是能察覺到這些“異”於尋常的小小個體。
常態是大多數,而異化才是關鍵。
秦嶺山高林深,中段之處主要是“山高”,而這東段則是“林深”,往往數十里甚至上百里內杳無人煙,竟是莽荒叢林覆蓋。
憑著李衡的腳力從下午入林開始到這夕陽落地,也才在這深山老林中行進小半區域。
看樣子今夜又是要在這密林之中過夜了。
這對他來說早已習慣,在自身體魄強度到達如今的地步後,種種環境對於李衡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不同。
尋常人覺得艱苦難忍的環境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尋常人覺得舒適享受的環境於他而言更沒什麼感覺。
對於一個上能在沸水裡泡澡,下能在冰庫裡游泳的生物,空調房會令其感到特別舒服嗎?
李衡走到一棵較高的大樹旁,手腳輕輕發力整個人便迅捷得躍到了樹梢上,一處和他身體差不多吻合樹杈便是他今夜的床鋪。
恰在此時,李衡耳廓一動,一陣輕微的異動也未能逃過他的捕捉。
他立刻又從樹梢下來,循著那空氣中的聲音動作輕盈靈動得追尋了過去。
此時夕陽最後一點餘光也漸漸埋入山巒,夜的帷幕如捲簾般遮蓋向蒼茫大地。
李衡來到那異響不遠處輕輕透過一從灌木間隙,藉著最後一絲天光看到了那異動的景象。
只見一片亂石嶙峋中,龍與虎正在這世外之地相爭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