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敬我”
陳周鶴又跟那林石頭說了句。
“哦哦……”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年輕的小夥子還是老實地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站起來敬了陳周鶴一杯。
陳周鶴面帶微笑的飲了這杯敬酒,然後淡然得說道:“好,那咱們這師徒關係就算成立了,以後你就來我這裡練吧,我會把我所學的儘可能都教給你, 至於伱能走到哪一步也得看你的天賦和努力,不過……我想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吧,畢竟你師父可也是曾經的蟬聯冠軍,是七十公斤級裡的第一人”
說著這些“自吹自擂”的話,陳周鶴的臉上湧現出極其少見的自豪之色,這是他已有十多年未曾展露的自信和光彩, 就如同曾經站在擂臺之上被裁判高舉單手的時刻一樣。
然而, 這番話的資訊量和轉折度一時間讓這純樸的少年反應不過來,像是宕機了一樣愣在原地。
直到半晌之後,他在確認無誤自己所聽到的事實之後,才雙手發顫酒水都抖動得灑了出來,然後噗通一下扣倒在地上頭如搗蒜一般給陳周鶴行拜師大禮。
然後就被陳周鶴一把提溜了起來,不耐煩得說道:“行了行了……別整這套,我是職業運動員,不是那些老門老派喜歡整這些花裡胡哨的。”
“你敬了我一杯酒,我接了, 便代表咱們的師徒關係成立了, 簡單直接,這便是我一貫奉行的武者就要乾脆的道理”
林石頭激動莫名,也不知說些什麼好,乾脆拎起桌上的酒壺再次敬了起來。
陳周鶴搖搖頭笑道:“好了好了,雖然是清酒也別這麼喝,還有以後正式練武之後可就不能沾酒了。”
“嗯嗯”
林石頭用心的點著頭。
“好,那再敬李兄弟一杯吧”
他指了指坐了一旁靜靜看著的李衡。
“我就不必了吧”
李衡笑笑說道。
“要的要的, 不是李兄弟的話,我這腦筋或許一輩子也放不開, 最終死在那執著上也是未必。”
“你說得對, 無意義的執著只會是造成更多的遺憾,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現實是什麼,也知道我的執著就是單純的任性了,說到底只是我放不下而已”
陳周鶴長吁一聲,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緩緩嘆息。
“但只有跟你過招之後,真正見識到那巨大的隔閡,和現實一樣的隔閡之後,才能讓我建立直觀的認知,打碎那執著的幻象。”
“讓我接受早已明確得正道方向”
他瞥了一眼還端坐在飯桌前的林石頭。
“一直以來我自詡是執著於武術本身,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踐行武道之路”
他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
“其實我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登上擂臺的慾望而已,是我的痴迷而已,所謂的死在擂臺上也是一廂情願罷了”
他低頭下來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真正有益於武術的事,在於生而非死”
“來來來!我也敬你一杯!”
想到這裡陳周鶴也舉杯要跟李衡碰一個。
亦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接受現實了,總歸陳周鶴是決定好了收林石頭為徒。
然而晚飯之後李衡卻對他說:“陳師傅,這還不夠啊”
“怎麼說?”
陳周鶴有些好奇得問道。
“還記得我們在那廟裡發現的東西麼?那裡面記載的那套武學”
“記得啊”
“我將那套武學稍微改動了一下, 讓其更符合現代人的身體標準,同時也不失它的精髓要義,我想讓你重回都市, 以曾經的武術冠軍為旗幟開設武學教館,將這套武學廣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