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的軀體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李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刻的他就好似恢復到了之前那種平靜無波淡泊致遠的氣質,有種平易近人的親近感。
但沒有人會忘記剛剛那個電光與火焰中發出那些氣勢滔天的“暴君語錄”的身影。
“把你還活著以及沒有受傷的同伴都聚集起來,然後將所有人安排一下,先結束今夜這個混亂局面再說”
然後他轉身朝向卡圖鎮的民眾們發出了第二個命令:“如我不在,以他的話為準,不可違抗!”
所有人立刻誠惶誠恐得點頭稱道,如此一來就相當於李衡將一部分權力劃分到了如卡文手中。
讓他和他的組織第一次真真正正可以有組織的發動這群民眾。
而在這之前他們的行動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得到民眾的支援。
這也是李衡從不看好他們的原因,無論是實際的力量還是思想的力量,都太過於薄弱了。
一直以來他們就好像一夥義賊一樣,從那些財團家族勢力劫獲一些錢糧物資,然後救濟一下這群勞苦大眾,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們根本沒有將這股真正應該發動的力量凝聚起來,所以到了關鍵時刻,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時刻,該出賣的還是出賣,該背叛的還是背叛。
不成體系,更無綱領,一盤散沙,難做大事。
箇中原因一方面是他們確實還是太弱了,沒有足夠力量讓人們相信他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過於理想化的信念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是使不上勁的。
而李衡的做法則是簡單粗暴一步到位。
先以凌駕於凡人之上的力量擊碎那些原本看起來不可戰勝的可怕“惡獸”,打碎他們心中的壁壘,而後再以最粗暴乾脆的事實給他們植入新的理念。
這種做法其實是人類史上最原始的組織形式了,跟那些古代部落殺死猛獸彰顯自身力量之後成為部落首領的原始人沒啥區別。
只是沒想到現代之後還有這種“野蠻粗暴”的做法,當真是最簡單的最好用了。
卡圖鎮經過這一夜的衝突混亂,可以說已經被摧毀了大半,很多人的簡陋房舍全都被破壞了,那些建立在垃圾堆上的“基建”也大都報廢了。
但這對於李衡來說並不算什麼大壞事,反倒可以說不破不立。
這座鎮子其實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作為一座從垃圾上生長出來的聚居地,這裡的人口居然還是在持續增加的!
組成這裡人口的成分十分複雜,有許多失業的勞工,有因為匪幫傾軋流離失所的山民,也有不願意為了毒梟種毒的農戶,當然也不乏從各國交界逃亡來的流浪者……
非要說的話,這裡還是個“移民場”呢。
操著各種不同國家民族口音的人居然能在一小塊不大的區域裡共同生活,本身就是一件挺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想要整合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是一個對如卡文他們的考驗。
是的,李衡不可能事無鉅細的全盤包攬,正如他的話一樣,他存在的最大意義是開闢空間,開闢出一個能讓這些人穩定生活發展並且不受外部力量傾軋的空間。
而李衡也不是什麼聖母菩薩真的就是衝著普度眾生而來,完全一無所求。
他一言所出就不是空話,他是正兒八經的要當一個“支配者”。
因為這幾天他也想通了一件事,之前他一直在琢磨著擁有一個獨立的高階生物實驗室,進行更深一步的自我研究和進化推動。
而沿著這個思路設想下去,其實就是他曾經提到過的藉助人類社會和現代科技的大規模助力為自己找尋前進的道路方向。
但這勢必涉及到一個問題——自己如何跟現代文明實體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