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些文字時下筆是何等用力,以至於如此堅硬的印刷膠面紙都留下了深深的筆痕。
“親眼目睹了那個東西之後,我便堅信,仙,是真正存在的!”
幾乎不用再做猜測了,記錄在日記中的文字已經明確得指出來日記的主人心理變化的起源。
繼續翻下去。
“我不知仙是什麼,也不能知道仙以怎樣的姿態存在,更不懂如何才能找到仙,但是那東西的存在,令我知道,仙一定存在!”
“那東西消失了,但我的腦子已經無法忘記,我時刻都在回憶,回憶!”
這種口吻肉麻的彷彿情書一般,但是物件卻並非是某位姑娘,而是“那東西”。
再往後日記裡就只剩下“那東西”和“仙”了,這兩個概念彷彿佔據了此人所有的思想。
在之前的日記中,李衡發現個規律,大概每隔一週左右,他就會在日記裡提一下千禧樓裡某位姓林的姑娘,還誇讚過她多麼多麼嫵媚漂亮,基本上每週都會去照顧一下她的生意。
可自從“那東西”出現之後,這位林姑娘就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光顧的記錄。
或者說,他的生命中就徹底沒有其他東西了,只有對“那東西”和“仙”的執念。
“我必須要再見到那東西,我要再見它……”
彷彿這世上一切事物都不及“那東西”,一切榮華富貴人上人的生活都不及再見到“那東西”來得重要。
“仙,唯有仙!只有成為仙,才能再見到那東西……”
又是十幾頁過去,他似乎堅定了一項信念——那就是隻有成為仙,才能再見到那東西。
並且在後續的日記中,或許是覺得一直稱呼“那東西”不太好,亦或許他有了新的思考想法。
漸漸地“那東西”有了一個全新的代稱——【木舍黎菩薩】
是的,就是這座土廟上所寫的。
但是這裡必須要說明的是,李衡在此人的日記中看到了接連好幾頁大量的文字敘述和描寫,完全不像是在寫日記,而是在做板書,很多語句都是不連貫的,彷彿想到哪寫哪道,充斥著混亂的資訊,這代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此人只是為了記錄下腦子裡閃過的念頭。
但是即便混亂,也還是有跡可循的。
李衡在來回反覆得檢視這幾頁的大量文字後,大概理解了他想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