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奇多麼,上個月說的那批貨得儘快了啊,三天之內給我送到”
“為什麼?一般不都是月中才開始麼,這次怎麼這麼急?”
“這個……不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的,死活樓的生意都是老闆說了算,我向來都只是按著他的意思來做,老闆深謀遠慮,站得高看得遠,自然有他道理”
“那我要不是再給馬杜克先生確認一下?”
格朗心裡咯噔一下,心臟立刻就有些提溜了起來,但是還得壓住自己開始慌張的情緒故作冷靜得說道:“不用了,怎麼的?開始信不過我了?幾十年了都是我給老闆傳信送信,最近這天氣不是溼熱得很麼,他的溼熱症又犯了……”
他故意壓低了些聲音,好似怕被人聽到一樣:“你也知道的,老闆那胖重的身子,溼熱症一犯就難受的很,正打算過幾天就離開這到暹羅的綠草莊園去休假呢,自然得提前做完這個月的單子”
“哦……好吧,那行,反正有馬杜克先生的簽字就行”
嘟嘟——
掛掉電話,格朗長長地出了口氣,給自己額頭擦了把汗。
這是第幾個了來著,看了個貨單記錄,嗯,總算已經搞掂了兩家。
他媽的,以前給馬杜克辦事的時候他走南闖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從來沒覺得編瞎話扯淡是這麼要命費勁的一件事啊?
怎麼現在打幾個電話都慌得要死。
難道真的是做賊心虛嗎?
他不由得把目光往地下的樓道里瞅一瞅,在那裡的最深處的一個地窖封蓋下面就是老闆馬杜克的屍體。
昨天夜裡他是左三層右三層的用石灰、麻木,甚至還借了些穀糠填充,把這屍體封堵的嚴嚴實實。
東南亞這邊的熱帶氣候,潮溼悶熱,屍體腐敗的速度非常快,幾天時間那味道就能飄十街八巷了。
“我特麼真是蠢!”
啪得給了自己一巴掌,那天晚上怎麼就忘了讓他們運東西的時候把屍體一塊處理了呢,現在留這麼燙手的玩意。
那個男人給自己的紙條還在手裡落著,裡面是一長串的藥品名稱,都是些市價奇高很難弄來的玩意。
在這片地區還真就只有馬杜克的渠道能搞來這些稀罕東西。
其中還有不少都是傳統的草藥,這些可不是死活樓的經營範疇,統統都要到南街鋪子去進貨。
那他媽的可是跟自己競爭了幾十年的“友商”!
所以想靠什麼關係去打通是絕對不可能的,唯一的途徑只有——花錢買。
而且用的是自己的錢,死活樓的賬戶完全由馬杜克掌控,雖然自己可以支配打款、收款的操作,但那都是往指定的渠道和賬戶傳送,他充其量只是個按按鈕的許可權,不可能把錢打入自己的賬戶,或者其他人的賬戶。
格朗心在滴血,這些單子上的藥材許多都是天價,雖說他這些年跟著馬杜克也掙了不少錢,但是買完這些東西之後,基本就要回到貧農時期了。
但是做貧農也好過炸成一堆沙拉醬吧。
現在他晚上睡覺都難以入眠,一閉眼就是那隻炸開花的老鼠,瞬間就滿頭大汗驚醒過來,然後一睜眼就感覺頭頂發燙身體發麻。
嚇得他以為自己馬上炸了,高血壓都要上來,趕緊坐到鏡子前面摸著身上是不是哪開裂了。
太他媽恐怖了這種感覺!
連動作稍微快點體溫略有上升,他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快炸了。
別人說氣炸了都是誇張的形容詞,但他是真的有可能,所以這兩天他一直在心裡默唸平心靜氣,一定不要激動。
他也不是沒想過找到馬杜克的哥哥或者別的什麼大人物把事情和盤供出,然後求他們找個方法給自己解除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