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哥是怎麼做到的。
葉君生問道:“店鋪打烊了嗎?”
葉君眉一吐舌頭,趕緊又跑了出去:其實這時候多半沒有客人來看字,閒著也是閒著。
心裡在想:哥哥果然是會武功的,問題在於,他自小到大都沒有出過遠門,跨出書房門檻的次數都少得可憐,能去哪裡學到武功?真是好奇怪呀……哎,不去想這個了,哥哥總有他的道理。
出到店鋪,忽然見到一名衣裝穿著有些古怪的老者正在看字呢。
這老者,穿得不倫不類,個子不高,顯得矮胖,渾身有酒氣,一雙小眼睛,老是眯著。
其見到葉君眉出來,也是一怔:如此靈秀的少女,令人眼前一亮,端是平生罕見。
葉君眉微微一翹嘴:“老伯,你要買字嗎?”
老者呵呵笑道,雙手揹負身後,指著兩邊的字:“這些字,都是葉君生所寫的?”
葉君眉回答:“字帖上面都有印章。”
老者就認真看字,一幅幅地,看得很慢:無可否認,這些字都寫得不錯,很精神,就算標價一貫一幅,也稱不上離譜……關鍵在於,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前些時日在道安府黃家所見到的那“祥瑞鎮宅”四個字時的觸動了。
如此看來,黃超之手頭上的那幅字,果真是葉君生頓悟狀態下才寫出來的?千載難逢的靈感爆發?
這老者,自然便是書聖徒弟木此行木大師。他請黃超之將那幅字帖轉讓過來,熟料遭到拒絕,離開黃家後居然茶飯不思起來,腦海裡總是迴旋著的,都是“祥瑞鎮宅”這四個大字。
木此行自幼臨摹,練了幾十年的字,同時也好收藏,家中藏品不菲。但他突然發現,自家收藏的上百幅字帖,居然沒有一幅能比得過葉君生的手筆。這委實讓他如百爪抓心,按耐不住。
對於他這般愛字如命的人,見到了心儀的作品而不能收入囊中,簡直難受得幾天吃不下飯。
於是改變行程,先不回京城了,急匆匆趕到冀州來,打探到葉君生的書帖店在此,馬上過來看,準備買字。
只是入得獨酌齋看,不禁大失所望:牆壁上所掛的,並非是自己所不惜重金都想要買下來的珍品,只是些尋常貨色而已。
他有些不甘心地問:“這位姑娘,葉公子可曾在家?”
葉君眉警惕地看他一眼,問:“你找他作甚?”
被看賊似的,身份尊貴的木大師便有些不悅,乾咳一聲:“有些事想找他……唉,算了,告辭。”
揹負雙手又走了出去,心裡想:自己堂堂書聖之徒,怎能低頭向一位剛過二十的年輕人求字呢?說出去,無端讓人笑話。
“這位老人家,怎麼有些神神化化?”
葉君眉一扁嘴,乾脆直接上起門板打烊了。
卻說木此行離開獨酌齋,微一思量,也不著急離開冀州,便去探望舊識好友李逸風。
到了李府上,老友相見,自然一番唏噓,不提。
李逸風知道木此行嗜酒,趕緊命人搬來一罈三十年的女兒紅上來招待,又讓人去請黃元啟過來,三者一桌,不亦樂乎。
酒酣耳熱忘頭白,細數流年,點點往事存心間。
言談中,木此行忽然提及葉君生的獨酌齋,說起字帖的事。
李逸風和黃元啟對視一眼,心裡有些奇怪:他們之前到獨酌齋高價買字,不外乎看在那一位的面子,後來又引出公主之事,故而特意地去捧葉君生的場,賣個人情罷了,怎得木此行也知道了?
按道理不可能呀,書聖門下,俱為狂士,性格曠達,不事權貴,可不會曲意逢迎他人,更何況一位後生小輩?
李逸風便道:“此行,我府上也收藏有葉君生的字……”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