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不方,建在左側,右側廂房的邊角有幾棵青竹,此時細雨過後,向外散發著濃郁的綠色。衛飛走過去,順手摘下一片綠得異常的葉子,“奇怪,我記得這幾棵竹子不是早就枯死了嗎?”
陳楓沒有回頭,“枯木都能逢春的。”他再仔細打量那木質門窗,上面是顯得非常奇怪的縷空花紋。衛飛嘆了口氣,這裡有著他太多關於童年的記憶,小時候和謝麗、陳楓一起嬉鬧的笑聲彷彿又響在耳邊,只是屬於他的快樂並不長久,因為之後他的爺爺父母都相繼過世,陳楓也不知搬到了什麼地方。幾個月前,因為拆遷,他和謝麗家也先後搬走各踞一方了。
他看了一眼陳楓,只見陳楓正抬頭看著正房門楣處鑲著的一面小鏡子出神。這個院子共有正房三間左右廂房各兩間。當年謝麗與衛飛兩家各住左右,陳楓一家居中。後來陳楓全家搬走,正房就成了謝衛兩家的廚房,小時候衛飛沒少在謝麗家偷過吃的。走廊很窄,正房前兩根柱子,左右各一根,形成了一個“弓”字。頗有古典氣息。
兩個人東看看西瞧瞧,時光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都不禁沉浸在往事當中,陳楓更是顯得感慨萬千,一會兒摸著走廊柱子上的雕刻發呆,一會兒又站在那口井前唏噓不止,忽然又在那幾棵竹子前喃喃自語。直到衛飛衣兜裡的手機響起,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天已經擦黑了。
衛飛開啟手機,聽筒裡卻只傳出一陣雜音,隱約的還有幾聲叫喊,似乎是楊冰,“這裡訊號不好,你等我一下,先別掛。”也不管那邊能不能聽見,便向院子外疾走。剛走出大門,便傳來他的一聲悶哼,隨即便是“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的聲音。
陳楓立刻箭一般竄了出去,發胖的身軀竟然顯得矯健無比。大門外,只見衛飛軟軟地倒在地上,臉上血色全無,濛濛的一層青色,好像渾身的精血忽然間都被抽乾一樣。
陳楓伸指一搭衛飛的脈門,臉色瞬間變得沉重起來。他將衛飛抱在懷裡,膝蓋頂住衛飛後背兩腎中間的位置,左右手掐在了衛飛足踝下陷的申脈處。過了一會兒,衛飛慢慢醒轉過來,只不過很是虛弱的樣子,嘴唇張了張,沒有說出話來。
陳楓背起衛飛,重又走回院子裡,關上院門,閉著眼沉思了片刻,口中低語,“應該是一個四靈護主局,沒錯啊,可是究竟是四靈中的哪一靈呢?不知道是哪一靈,就找不到陣眼,功效便小了很多,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便背起衛飛走到座北朝南正房前面,猶豫了一下,還是轉到西廂門前。推開門,一股黴溼氣撲面而來。
屋內漆黑一片,雕空的木窗瀉進幾許微光,慢慢習慣後,可以依稀看見裡面空無一物,四周牆壁上已經斑駁。見衛飛的呼吸已經逐漸均勻,陳楓便將他放到地上,背靠著牆壁,低聲說道:“衛飛,現在咱們的處境可能很危險,不過你不用害怕,這個人應該是衝我來的。等一下你就在這個房間裡,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出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衛飛勉強問了一句。
陳楓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應該是柳靈郎!”
衛飛一怔,“柳靈郎?那是什麼東西?”
“柳靈郎是民間流傳的一種術法,據說是端午那天在靠東的河邊砍一根柳木,雕刻成一個小木童。如果修煉的方法正確,大約在49天左右可以使這個木童通靈。但是你身上的這個,好像不是正牌貨。剛才你忽然昏過去,就是它在搞鬼。謝天謝地,煉它的人想必未得其法。”
衛飛滿臉的驚訝之色,“胖子,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他突然好像醒悟了什麼似的,“你家當年搬走以後,你該不會都是在……”
陳楓苦笑了一下,“具體的情況,等過了這一關再告訴你吧!你聽我說,咱們這個老院子的格局,是風水中的四靈護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