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他,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在柳青涯吃驚的目光裡,他忍不住想將一切全盤托出。
可這份時機卻被突然的敲門聲打斷。
“柳世叔醒了嗎?”宋詩凝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銀衫的衝動,他飛快地看了門口一眼,深深吸了口氣,放開柳青涯,走過去開了門。
宋詩凝帶著林家姐弟站在門外,不知何處回來的聶潯神情嚴肅地靠在二樓的護欄邊,門一開,兩小孩就鑽了進去,一邊嚷道:“柳世叔你還好嗎?”然後傳來柳青涯應答的聲音。
銀衫看了聶潯一眼,聶潯對他使了個眼色,宋詩凝搓著雙手,神情有些不安,他對銀衫道:“對不起。”她道的是未能阻止柳青涯離開的歉,早上銀衫將柳青涯抱回來的時候,看到他懷裡昏迷的人,宋詩凝嚇得差點哭出來,還好柳青涯並無大礙,但這姑娘卻固執地把鍋背到了自己身上。
銀衫見她自責,心有不忍,他本無意發怒,只是事關那人安危,他一時沒有控制住,於是道:“不管你的事,你不必介懷。”宋詩凝抬頭看他,銀衫緩和了語氣:“進來吧。”宋詩凝依言進屋,林家姐弟二人已經湊到床邊問東問西,銀衫看了一眼,將空間留給他們,轉身走了出來,還細心地將房門帶上。
聶潯見他出來,率先向外面走去,銀衫跟著他過來,剛一站定,就問:“你去了哪裡?”
聶潯道:“我連夜回了一趟婆娑山。”銀衫一愣,就聽聶潯問他:“妖毒一事沒有我們想象中的簡單,銀衫,你真的要去武林盟?”
銀衫不答反問:“你發現了什麼?”
聶潯皺眉思索了片刻,道:“我發現師父瞞著我在做一些事。”
“你師父?”
聶潯點頭:“十二年前,凡人與仙妖化界而居,不久,以梁州為中心,方圓地域瘟疫災害逐漸得解,三年前你們的王在人界逝世,妖王之心下落不明,如今越雲歡中妖毒,絕義門行動詭異,這些事看似沒有聯絡,但我突然想起,我師父也正是從那一年開始變得神神秘秘。我懷疑,十二年前人、妖、仙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並且一直影響至今。”
銀衫思考著聶潯的話,想起那個我行我素的人,當年離耀的所做作為在銀衫看來也可謂神秘難懂。銀衫道:“妖毒一事並非我族所為,離耀失蹤多年,又偏偏在此時傳出妖王之心的傳聞,人、妖和諧不過片刻,人心終究難安,這裡面定有。。。”
“陰謀。”聶潯介面道:“以妖王之心的傳言引誘妖族重回人界,將所有矛頭指向不問妖仙的武林盟,越雲歡中妖毒,以他的性格必定不肯善罷甘休,引發江湖武林對妖族的憎怨,挑起人、妖之間的爭鬥,這就是一場陰謀。”
聶潯說完,和銀衫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到了絕義門,不過聶潯想了想,道:“單憑絕義門一派,鬧不出這麼大動靜,我擔心的是,這裡面還有我們未能察覺的勢力,甚至和我師父、和婆娑山一派有關。”
銀衫想了想,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先找到我師父或者懷月師叔,”聶潯摸摸下巴,“不過這事兒我得拉上一個人。”
“誰?”
“穆凡音。”
“幕天府二當家?”
聶潯點點頭:“懷月師叔把他這個小徒弟當珍寶一樣寵,只要得知懷月師叔的下落,就一定能找到我師父,我師父興許會瞞我,師叔一定捨不得瞞他的寶貝徒弟。”
銀衫看他一臉自信,問道:“你準備現在就去?”
“不急。”聶潯道,“我還有些事要先弄清楚,越雲歡中毒一事沒那麼簡單,前路難料,銀衫,我再問一遍,你真的要去武林盟?”
銀衫垂眸不語,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他讓花露露等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