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如同哈利所想的那樣，鄧布利多一個人去銷燬了戒指——然而過程不怎麼美妙，他受到了那上面黑魔法的反噬，整個右手焦枯一片，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

“所以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凝視著那枚已經被損毀的戒指，“湯姆會讓那個馬爾福家的孩子來殺我，到時候能殺死我的只有你。”

斯內普已經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了，他凝視著這個到死還在絞盡腦汁算計著伏地魔的老人，點頭答應。

然後斯內普得到了另一個事實——哈利必須死，不然那魂片沒法消滅。

本來就不算冷靜的斯內普頓時怒火中燒：“我為你做間諜，為你說謊，為你身陷險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他！現在你卻告訴我，把他養大就是為了把他像豬一樣宰——”

像豬一樣註定要被拉進屠宰場的男孩。

儘管這命運在去年就已經被男孩自己揭露，然而作為戀人，他還是心痛的難以忍受。

這就是命運，斯內普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該死的命運。

鄧布利多死在斯內普魔杖下的那個夜晚哈利就在旁邊，早已得知結果與親眼目睹結果受到的衝擊是完全不同的。

哈利追上斯內普孤決的背影，從背後狠狠地抱住他。

斯內普嘆口氣轉過身，遠處的火光還在燒著，不停地燒著。他用手一下一下掃著男孩顫慄的身體，聽見嗚咽聲傳出來：“為什麼……為什麼……”

哈利從沒覺得像此刻一樣那麼憎恨伏地魔。

大戰打響了。

戰前斯內普試圖勸說哈利離開霍格沃茨，然而被年輕的戀人打斷，道：

“我不會離開你。”

“我也沒有理由離開你。”

“即便我會被伏地魔像豬一樣宰。”

斯內普將目光從塔樓下方移動的盔甲們挪開，轉移到少年的臉上。

似乎什麼東西，從五臟六腑劃過，帶起冰冷的苦澀感。

很久很久以後，斯內普才明白，那是愛。

☆、五

【五】

伏地魔正準備對納吉尼下達指令的時候感到自己手中的魔杖被人擊飛——這不可能，他環顧了一圈，什麼人也沒有。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斯內普被幻影移形。

來救人的當然是披著隱形衣的哈利，顯然給自己加了不止一個隱聲咒。等到兩人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時，哈利胡亂地把隱形衣脫掉。

斯內普的魔杖被伏地魔擊碎了，現在什麼武器也沒有。哈利咬著下唇道：“不行，我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

斯內普準備說點什麼來安慰這個急躁的少年，這時候他才發現語言的蒼白無力。

哈利再次給兩人披上隱形衣，狹窄空間裡血液的氣味顯得格外明顯。等到他們最終停下來時，斯內普發現自己被送到了醫療翼。

龐弗雷夫人很是吃驚的看著魔藥學教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裡，她激動地熱淚盈眶，一把抱住兩人。

哈利語速飛快道：“龐弗雷夫人，西弗的魔杖被伏地魔擊碎了，他在你這是最安全的，而且那些受傷的學生也需要他。”

然後哈利在醫療翼一干瞠目結舌的人的注視裡，狠狠地把自己埋在了斯內普的懷中。

“我相信你，”斯內普低聲道，“我相信你。”

伏地魔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交出哈利·波特……

“交出他，大家就相安無事……

“交出哈利·波特，我保證霍格沃茨不受損害……

“交出哈利·波特，我會給你們獎賞……

“你們有一小時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