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經有了不少人,都是來幫忙的。他聽說朱凱到天亮的時候才回屋睡覺,這會兒八成睡的很沉。他知道在這些幫忙的人中,在昨晚是徹夜留下來照顧的。他找到其中一個,到牆根去悄悄說話:“昨晚,你有看到朱凱出去嗎?”
“出去?”那人驚訝地挑眉看他,“沒有啊,他昨晚就坐在院子裡燒紙,快天亮了,我們幾個菜把他勸進屋裡去。”
“你確定他一直都留在家裡,沒出去過?特別是下半夜。”
那人使勁地搖頭:“沒有沒有,我就在他身邊待著,他走沒有我還不知道?”
怪了,難道說葛剛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朱凱?轉念一想,他想到了葛喜旺的話。兩年前,他也是在晚上看到了朱凱,結果第二天一早,這人卻說剛剛搭車回來。洛毅森幾乎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那個拖拉機戶問問,兩年前究竟怎麼回事。
他向這人打聽了那個拖拉機戶的家怎麼走,急急忙忙離開了朱家。在他踏出院門的時候,裡屋的窗前,朱凱陰沉著臉,看著他的身影。房門開啟,剛剛那個男人手拿著一碗麵條,說:“朱凱,吃點東西吧。啥也不吃,你這身子也受不了。”
朱凱沒吭聲,回到床上蒙上被子,繼續睡覺。男人嘆息一聲,幫他關好了門,出去繼續忙活。
兩年前載著朱凱回來的男人算是個見過點世面的,他也知道村子裡出了兩條人命,洛毅森看到他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準備遠行。洛毅森表明來意後,他倒也實在,說:“肯定沒錯。那事老葛頭還問過我,所以我記得。那時候我去縣城拉貨,在縣裡遇到朱凱了,他就說想跟我一起回村。我們倆約好在晚上九點出發。”
“只有他一個人?”
“對,就他一個。”男人接過洛毅森的好煙,聞了聞,夾在耳朵上,“我還問他小蘭子咋沒一起回來,他不吭聲,還掉了兩滴答眼淚兒,我一看他那樣差點以為小蘭子沒了。後來,在路上他跟我說,小蘭子那病不好治,得花很多錢,小蘭子怕連累他,一個人走了。”
這倒是跟其他人說的一樣。洛毅森又問道:“你們在晚上九點出發,幾點回來的?”
“哎呦,那都是第二天早上快五點了。從縣裡到鄉里,又從鄉里到村子裡,路不好走。”
就是說,他們從縣裡出發回到村裡,花費了七個小時!而且,朱凱的確是一個人搭車回來的,但葛喜旺堅持說他沒有看錯,難道說,一個人真的可以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聯想到昨晚葛剛提供的情況,洛毅森不得不把朱凱列為嫌疑人之一。
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號碼應該是鄉里派出所來接屍體的聯絡。
一路小跑回到老瞎婆的家門口,果然看到了一輛破舊的警車,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對他打了招呼,還問到要不要安排些人來幫忙保護現場。洛毅森知道,公孫錦肯定透過上面聯絡了當地的公安部門,此案已經由一科接手。
他說同事們很快能趕回來,就不勞煩兄弟們了。說著話到時候,他掀開公孫錦圍起的繩子,走到院子裡,順便問道:“從鄉里趕過來,開了多久的車?”
“快倆點了,這路不好走,要不然還能再快點。”其中一個警察說。
洛毅森越想越納悶,就問:“要是從縣裡往這邊來呢?需要多久的時間?”
“那可不好說。”另外那個警察說,“縣裡距離這裡很遠,如果天氣好,路好走,估計也得三四個小時。”
“開拖拉機呢?”
兩個警察忍不住笑了笑:“那可費時了。少說也得五六個點吧。”
這倒也跟兩年前的時間相吻合,而且他們還是深夜開車,多消耗掉一個小時不算什麼。想到這裡,已經開啟了房門,三個人剛走進案發現場,頓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