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輩子不見到他,就可以相安無事一輩子淡淡過去,但是他的出現混亂了我所有的記憶,還有我一貫的思緒。我想要的真相原來就是已經知道卻被我掩藏的事實,就像遊戲到最後被翻牌,註定你是個輸家。"
羅仁生的不發一語讓我全盤脫出滿溢的情緒,從他手心抬起臉,望向他,淚眼迷濛中尋不著焦距。
忽而他粗糙的手指擦拭我的淚,"你還愛他?"問的這麼直接,無法接應。
"愛嗎?已經找不到蹤跡了吧。現在的我思想太混亂,愛是什麼呢,我已經給不出答案了。但是如今只有那唯一一個男人,讓我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定。"我不敢說出那個男人是誰,現在的我已經沒資格表露心跡。
"你還是背叛了我,不是嗎?"
"如果一時之間的恍惚錯亂讓我顧不得你,就當作是我的背叛吧。我只是錯誤地跟隨了過去的思念。"
他沒再開口,只是那眼中仿若有柔光流瀉,然後幻變成哀傷的顏色,印照在我瞳中,刺得脹熱痠疼。
這個時而冷硬,時而霸道,偶爾透露溫情的男人,是我這生所無法配起的男人,他的熱和光過於閃耀,都能照耀出我哪怕一點點的錯誤,而做出錯誤的自己我無法原諒。
又一次,我將臉埋在他手心,嘴唇貼在他溫柔掌間,用唇形輕輕描繪出一句,"我喜歡你,卻沒了資格。"
第二十三章 思念
思念如泉湧,一旦開閥,便一發不可收拾。
從我拖著行李箱搬回以前的住處,不過十八天,我卻感覺每天是那麼漫長。
習慣坐在花店翹首以盼他那黑色霸氣的車;習慣看著他從車內走出來那步履穩健的模樣,雖然他的臉部基本是沒啥表情;更習慣他不耐煩時蹙眉冷冷說著:你這個女人!
有太多習慣要讓我一下子放開,感覺就像有個機器正不斷從我體內抽取東西,過程讓我疼得顫抖,卻必須正視和他劃清界限的事實。
那天高燒醒來後,便有了決定。我並未告訴正在上班的羅仁生,只是晚上發了簡訊過去:仁生,我搬回去了,我很感謝上天讓我認識了你,我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很久很久,未等到他的回覆,無法入睡的我半夜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夜很深,也很靜,靜得能聽清他粗重的呼吸聲,就像繞在我耳邊,鼻尖發酸。
快要因為堅持不住而落淚時,傳來羅仁生獨特的渾厚嗓音。
"你跟他,我不會祝福。"
"恩。謝謝。"不論他說什麼,不論他誤會了什麼,我都想傳達我的謝意。
"呵,你這個女人。"
眼淚已經聚集,我還是忍著笑起來,"哈!我這個女人很讓你頭疼吧?"
我等著他毫不客氣回答:沒錯!或者諷刺性地反問:你覺得呢?
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一句,"還行。"
彼此間又像剛通話那般沉默,氣氛卻不尷尬,我很珍惜靜靜聽他的呼吸聲,以後恐怕是沒這樣的機會了。
"晚安。"他第一個開口了,然後就是手機結束通話的嘟嘟聲,我甚至來不及回一句晚安。
不對!我心裡還有很多話想告訴他啊,想感謝他每次在我害怕的時候出現,感謝他在我脆弱的時候給予貼心的照顧,感謝他這個到處都硬邦邦的男人卻偶爾為我流露的溫柔。
感情已經發酵,就要被淹蓋,我埋入枕頭,讓它承接我無法說出口的心意。
……
"藝姐?藝姐?"xxx的手在我眼前晃動,適時將我的思緒拉回來。
"怎麼了"有客人嗎?"
"剛才送走一個。藝姐,你最近很容易發呆啊,有時跟你說話,你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