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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體貼,我也稍微放下心。

回家的途中就這麼一個人漫步在人行道內,同樣是一個週末,卻感覺時針走得有點慢。

羅仁生週一就去了外省出差,沒有某個人萬年不變的面色,沒有某個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在一旁冷冷閃現,總是差了點滋味,不得不說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所以這周基本是獨自走回去,大概用不到四十分鐘,算是消磨時間。

路邊的松柏並未因為寒冬而枯萎,反倒是綠葉青蔥,只不過比春夏稍稍稀鬆些。

小時候每逢大年三十,爸爸都會騎著車子前面載著我,後面載著媽媽,回爺爺家過年,那時路上種的是什麼,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抬頭一望,高大的樹只剩下枝幹,寥寂冷清。還是喜歡這樣四季常春的樣貌,總不會讓寒冷的冬季更加蕭清。

也不知是否因為想著某個人,而那個人真的會感應到。手機鈴聲就這麼突兀地響起來,我趕忙接聽,因為這個鈴聲實在過於高調。

最初設定的是梁靜茹的‘可惜不是你’,我喜歡那首歌柔情中帶著憂傷的感覺。有一次羅仁生聽到後,嫌這歌太傷感,讓我把他的來電鈴聲換掉,正巧路邊商場的樓外大螢幕上閃現一個廣告,音樂是振奮人心的“哈利路亞”。

當時他站在下面聽了會兒,挑眉輕揚下巴,“就這個吧。”不得不說,他的品味有那麼點獨特。

“喂。”我的聲音竟然流露些喜悅。

“在路上?”他聽上去有些疲累。這段時間他有很多會議需要參加,第一天晚上打過去時,他還在開會,我就再也沒去打擾,反而之後我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會接到他的電話。

“恩。快到小區了,等下去超市買點菜。”我像平時那樣說著家常,“你……還好吧?會很累嗎。”

“還好。習慣了。”他淡淡回答,用著他慣有的男低音。

“禮拜六會回來嗎?”這句問話脫口而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找個話題,或是真的關心他哪天回來。

電話那頭有幾秒的暫停,當我以為訊號有問題時,傳來兩個字,“想我?”沒起伏的音調,聽不出他的情緒。

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著腦袋看地面,不曉得怎麼回答,要說不想,他估計會不太高興,要說想,又太矯情,像個望眼欲穿的小怨婦。

正糾結著,有人從右側方撞了我一下,因為行人道上人較多,只是不可避免的輕輕擦過,我就沒太注意。

“啊,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很甜,但是普通話說得較為彆扭,倒像個外國人說中文的口音。

“沒事。”我隨意側身答應了下,只看到她肩膀,便轉過身繼續接著電話。

“你看你,總是冒冒失失,將來我可有得受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得已經沁入我的骨髓,就算是一聲嘆息,我也能分辨出來的聲音。逝去了三年多的聲音,深深隱匿在我腦海中,夜晚的夢中呼喚著我的名字的,正是這個聲音,痞子氣帶點兒不耐。

我呆愣住,曾經聽過跟他相似的聲音,可是……剛才那句不同,每一個字的發音和聲調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種刻骨銘心的記憶,我不會錯認!

急忙轉過身,尋找那烙印在心靈深處的身影,路邊,一個男子正巧坐進駕駛座內。即使是帶著墨鏡只露出半張臉,也足以讓我整顆心臟劇烈跳動。一摸一樣的聲音和這張不容辨錯的臉頰,讓我快窒息。

直到車子緩緩開動到機車道,駛入車流中,我才恢復意識,抬腳狂奔,追著那部車,眼看著車子漸行漸遠,快淹沒在車流裡,我不禁大喊出聲,“莫言!!莫言!!”

我只知道拼命喊著這個名字,破音了,哭出來了,也都顧不得。可就像在無數次的夢境中預演的那樣,我追不上了,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