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
周嶽心想,世事無絕對呢。
接連兩個晚上林蘇都做了悠長的,醒來後覺得匪夷所思的夢。又是一個櫻花爛漫的季節,畢和風拉著她的手在樹下說著海誓山盟的情話——就和當年的情形一模一樣,林蘇心裡覺得噁心,想抽回手,畢和風卻緊攥著她的手不放,兩人拉拉扯扯之間她就驚醒了。這是瘋魔了麼,她可半點再續前緣的意思都沒有啊。再說他倆一個渣男,一個賤女,看著多般配啊,簡直是天生一對呀。
夜裡睡得不安穩,白天自然也精神倦怠,週一鬧鐘響的時候,林蘇把它按掉了,打算再睡五分鐘,然後……大家都懂的。最後還是被林母的人肉鬧鐘給大力搖醒的,這一下比平常足足晚了半個鐘頭。遲到,可是報社的大忌啊。鄭月娥經常板著臉告誡大家:“守時是新聞從業人員的基本準則,寧可早到半個小時,也不能遲到半分鐘。須知,是你等新聞,新聞可不會等你。”報社裡無論誰遲到,都會被她劈頭蓋臉地訓斥一番。林蘇可不打算享受這樣的待遇呢。
林蘇匆忙洗漱了下,來不及化妝,來不及吃早飯,匆匆抓了自己的包就往外衝,如果能趕上八點十五分的公交,興許還來得及。實在不行,只能坐計程車去上班了,想想就肉疼。更悲摧的是,上班高/峰期,能不有攔到計程車還是未知數呢。出了小區門口,林蘇聽到有人在按嗽叭,她匆匆看了一眼,依稀是一輛大紅色的保時捷,她也不以為意,只當是小區裡面的訪客呢。
那輛汽車跟了她一段路,見她像木頭人一樣毫無察覺,裡面的人只好搖下車窗,探出頭道:“林蘇!是去上班麼?我順路載你一程。”
原來是周嶽,他又換了一輛跑車,林蘇方才只顧著趕路,竟然沒認出來。林蘇連連道謝,也不再客氣就直接上了車。這還是她第一次會這麼名貴的跑車呢,她坐在車的後駕上,好奇地四下看了一眼,林蘇並不是汽車的發燒友,但是還是能看出裡面的奢華和氣派。裡面很乾淨,也沒有亂放一些什麼薰香,林蘇總覺得在密閉的空間裡有薰香的氣味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車內CD放著的是很舒緩的古典音樂,林蘇在音樂方面的涉獵不多,但也猜得到大抵也是名家的曲子。
周嶽看她素面朝天,顯見匆忙至此,笑道:“今天你好像是起晚了。”
林蘇拍了拍胸口,“今天算是逃過一劫了。學長倒是起得很早啊。”初次見面時,她稱他“周先生”,如今再這麼稱呼,似乎有些太生疏了。直呼其名的話,只怕更加不好。想來想去,稱呼“學長”似乎更合適些。
周嶽覺得有趣,笑著打趣道:“是會被扣很多錢麼?我已經是老人家了,需要的睡眠比較少。”
林蘇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主要是怕被罵。”
周嶽倒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同仇敵愾地提責這規矩的嚴苛和不近人情,他語氣很平和地說:“你們上司倒是要求得很嚴格,不過,遲到不是個好習慣,尤其是跑新聞的時候,晚點的話就什麼都採訪不到了。”
兩人又閒閒地聊了一路,到了下車的時候,彼此都有點依依不捨的感覺。車停在在離報社兩百米左右的地方,這是林蘇堅持的。如此拉風的跑車,如此高調的大紅色,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周嶽很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又將一個保溫瓶遞給了她,“今天沒吃早飯吧。這個給你。”
林蘇卻之不恭。到了報社時開啟一看,發現保溫瓶裡面裝了乾貝排骨粥,菜隔上居然還放著四個胖乎乎的包子。——這是兩個荷包蛋的後遺症麼?時刻擔心她吃不飽的節奏啊。
粥是潮汕砂鍋粥的做法,熬得軟糯濃稠,味道格外鮮美,包子口感柔/軟,鮮香不膩,林蘇不負眾望地把粥吃得乾乾淨淨,包子留了兩個當點心吃。這一天,林蘇過得非常滿足。果然,一日之計在於晨,對於吃貨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