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我跟梁師傅是沒有師徒之緣了。”
“啊?”幾人都吸了口涼氣,個個垂臉松肩。
這個結果丁姀也沒什麼意外,可真正拿到信,胸口裡還是不免隱隱泛疼。她苦笑了下,再打量那幾張梁師傅親手畫的構圖:“不過樑師傅並未就珠繡本身說什麼,只道自己不曾涉獵於此,故而不敢稱師。這裡,他還給咱們指了條路。”
“什麼?”
“他說木珠色澤太過暗啞,咱們或許可以拿別的代替。”丁姀眉頭微蹙,“**子石?!”
這是什麼東西?
幾個人都莫名其妙。
丁姀也百思不得其解,這東西似乎聞所未聞,至於哪裡盛產這種石頭的梁師傅也未曾提到。那幾張構圖是梁師傅根據她們的珠繡設計的,以示心意於好。
拿著信,幾分欣喜幾分憂。原以為已到了柳暗花明處,卻不想還遇山窮水盡路。
正各自蒐藏刮肚地想那**子石究竟是什麼玩物,美玉合掌叫了一下:“六爺時常在外,見多識廣,咱們要不去問問他?”
夏枝臉色慘白,已然掉痂的創面落了個褐色的長疤。因還是新的,故十分明顯。她捂住臉眼神閃爍不定,心裡一下子有些難以描摹的東西在滋長。
丁姀想想也是,說不定丁泙寅會知道**子石是什麼石頭。梁師傅沒有提到金銀之物,這就說明這個**子石是個獨特的東西,興許真能在珠繡上有所施展。
美玉卻看奇怪:“夏枝姐怎麼了?臉色不大好。”
夏枝強笑著搖頭:“沒什麼。”
美玉肚子裡一轉悠便懂了。丁泙寅早前是因為夏枝那張臉蛋才對她心懷不軌,如今若被他見到夏枝這個樣子,指不定會當面臊她。於是毛遂自薦:“要不奴婢陪小姐去吧?夏枝姐的身子不適,春草姐留下來照顧,奴婢跟小姐出門豈不正好?”
難為美玉還能顧慮到這層,丁姀欣然同意。兩個人準備了下,便一同去往丁泙寅那裡。
到忠善堂又免不得先去二太太那裡請安,而後便由芳菲領往丁泙寅的住處。
芳菲在前走得有些快,邊引路邊道:“八小姐有些時候不來咱們院了,六爺唸了您好幾回。”
丁泙寅唸的可不是她。丁姀暗暗想著,待會兒若丁泙寅唐突問起夏枝來,自己當如何應付。
“也確是有些日子沒過來了,六哥也快起程上京了吧?”她忽而想到丁泙寅在此也住不久了,是該得空來瞧瞧。
芳菲詫異:“八小姐也得了訊息呢?”還想這丁姀對萬般事情都不掛心,原來跟丁泙寅倒還要好。
丁姀坦然笑著:“上回聽六哥說起過。是年前還是年後呢?”
“太太打算迎了財神就動身。”跟去明州是同一天。
丁姀心底一盤算,那是初九上京,離眼下還有半個月。他們這一行人往盛京一去,也不知道能回來幾個。
芳菲見她若有所思,以為在算計些什麼,便道:“太太說了,把爺跟小姐送到盛京,她住過個兩三日也便回來了。”意思是,雖說山中一日無老虎,可誰也別想稱大王。又道,“太太不在的日子,大事小事都跟大*奶和李耿家的說去。三太太若也要找的話,還是找大*奶吧?呵呵……”
丁姀笑著:“你也跟二伯母一起去的麼?”
芳菲理所當然地:“二太太早前就囑咐過奴婢了,可不得去麼?要按奴婢覺得的,這大冬天的賊冷,誰想出門呢是麼?”
美玉不禁羨慕:“能出門多好,咱們想還沒這個命呢!”
芳菲登時蹦出冷眼:“哦?八小姐沒讓你去?”劉媽媽已經把南下的訊息透給了三太太,三太太恐怕也老早就關照丁姀過了。怎麼丁姀不讓美玉一道跟著去麼?她跟美玉昔日還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