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世虎和曲慈同時彎下腰,一個掐著她的“人中”,一個捏她的“虎口”,王世虎高喊,“來人!來人!”李院長馬上叫來幾名醫生,七手八腳地把韓雪抬上擔架,拉進急救室搶救。
等韓雪被抬走後,眾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李院長說,“曲主任,你繼續說吧,他怎麼樣了?”
“但他的情況很糟糕,身體上的傷口取出了十幾塊彈片,已經縫合好了,可他的大腦受到嚴重的衝擊,也許……”
“也許什麼?”王世虎大聲問。
“也許永遠醒不了了……”
“那就是死了嗎?”白歌焦急地問。
“也不是,可能……”曲慈咬了咬嘴唇,“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什麼!”王世虎傻了,“植物人?植物人。”他反覆唸叨著,“他,他才29歲啊……”
李院長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能用的都用上了,可他的腦幹和小腦受到嚴重衝擊和損傷,目前大腦只保留了最基本的生命活動現象。”曲慈低下頭,“而且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
王世虎虎目含淚,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咬了下嘴唇,說道:“好了,謝謝你,曲主任,你辛苦了,我代表我們基地所有人員向你表示感謝。”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曲慈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這個受傷的小夥子我見過,還認識我丈夫,他也是訓犬的吧?”
“對,我們基地警犬中隊的中隊長。”王世虎黯然神傷,輕輕回答,“多好的小夥子啊!”
李院長對曲慈說,“曲主任你去休息吧,正好小歌也來了,白歌啊,好好陪陪你媽!”他轉過身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白歌眼圈發紅,點了點頭。
曲慈看了看面前的兩個頭髮花白,神色暗淡的將軍,又看了看紅著眼圈,低頭不語的兒子,微微閉上眼睛。
一滴眼淚悄悄從她的眼角溢了出來。
第68節
戰歌爬在犬舍牆角的地板上一動不動,兩隻小圓眼睛淚水盈盈。
戰歌模糊的意識到今天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當時,它憤怒地從山坡下爬起,大叫著,想去咬推開自己的人,卻看到白歌和一名女警官抱著血糊糊的一個人瘋狂地跑著。戰歌奔過去時發現主人白歌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兇巴巴的目光直刺入心臟,讓它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更可怕的是,白歌竟然狠狠踹了它屁股一腳,頭也不回上了一隻會飛的大鳥。
戰歌的心差點碎成了八瓣,為什麼白歌要這樣對自己?它覺得自己快要傷心死了,被白歌踹過的屁股還在隱隱作痛。
它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和其他警犬們回到中隊後,看著犬們和自己主人撒歡,享受勝利喜悅的情景,戰歌的心裡生生的疼著,似乎只要輕輕一擠,就能流出溫暖溼潤的液體。晚飯是個陌生的訓導員送到犬舍的,戰歌心裡煩躁,大叫了幾聲,吼走了訓導員,也不吃飯,獨自趴在牆角苦思冥想。
白歌為什麼要打我呢?白歌去了哪裡呢?他怎麼還不回來?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又是誰呢?
從不遠處的犬舍中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長嘯,是某隻犬拖著長長的尾音在吠叫。
“嗚……汪、汪……”在寂靜寧靜的月夜中愈顯溫暖親切,叫聲中戰歌微微抬起頭。
它聽得出,那是同族叔叔“風翼”的叫聲。
“孩子,你怎麼了?不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照顧自己。”“風翼”的關切之情伴著一波波的嘯聲,溫暖地梳理著戰歌的毛髮。
戰歌覺得全身的毛孔紛紛張開,慢慢淌出一股悲怨。在這月色朦朧的安寧夜晚,戰歌孤零零地懷念以前的日子,以往的夜晚,白歌用手把牛肉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