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還有點懷念。
張緹聽見是趵斬在喚自己,急忙去開門。
“趵兄近來可好?到你府上,下人都說你不在長州,小弟可想得緊了!”他把趵斬迎進來,順便介紹了江近海,“這位是秦小弟的堂兄,借住在此,姓江。”
“幸會……”趵斬行禮,仔細一看,頓時一驚,“閣下不是……”
對了,送嫁那天,趵斬旁邊坐的不正是江近海嗎?他們應當在某種程度上互相認識才是。
我開口道:“這是我堂兄,近日做買賣逗留在長州的。”
趵斬是聰明人,當即頷首。只剩張緹狐疑地在兩人間來回望了望,不明以然。
“敝姓趵。”趵斬禮尚往來,作勢介紹自己。
我看了看他。奇怪,幾個月來他明顯憔悴了,那雙狡黠靈動的眼睛變得深邃沉靜,銳意的鬢角也修剪得更短且平整,額首的頭髮梳理得更高、更緊。
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小聲問:“你怎麼了?”
不知為何,他給我一種剛經受過涅盤的印象,我心底有一絲不安和疑惑慢慢地瀰漫開來。
趵斬低頭看看我,最初的那一秒,眼神有些閃爍,隨即恢復正常,笑道:“怎麼,不關心你的小王爺,反倒關心起在下來了?”
“咦?”好端端地提“我的小王爺”幹嘛?
張緹也覺著奇怪,忙問:“王府出了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吧?”趵斬轉頭瞥了一眼天色,隨口道,“丹怡郡主的靈柩到了。”
我這才從趵斬口中聽說丹怡郡主的死訊。
她一直很安靜乖巧。聽從母兄的安排出嫁,一路上即使媒人要求她哭幾聲,她也一聲不吭,到了京城,成親,十天之後送嫁隊伍離京,三十天後她安安靜靜地找了一條白綾,將自己懸掛在朝南的樹枝上。人已埋夫家的祖墳,這回鄉來的是衣冠和牌位。
“世子喜愛他妹妹得很,如果她不願意出嫁,只要說一聲就好!”張緹扼腕,“可惜了——”
江近海道:“生在王孫家,本來就沒那麼多事情可以隨意。這女子心性也太脆弱了,不為這事兒死,也要為別的尋死去!”
“不是的!”我急忙說好話,“世子本身也跟郡主沒什麼機會交談。如果郡主的下人們將異狀稟報給世子,這慘事也許就可以避免!”
趵斬瞥我一眼,不言不語。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張緹揮揮手,攬過趵斬的肩膀,嬉笑道,“今天留下來在秦小弟這裡吃飯怎樣?有本大廚親自烹煮的菜色,包你吃得讚不絕口!”
“喂!還沒決定呢!”江近海不滿了。
我拉住他,說:“就在家裡吃也好啊,海哥兒去買些好酒好菜,既能讓張大哥盡興,也一樣吃得痛快嘛!”江近海只得答應。
當晚,我華麗地灌醉了張緹和江近海。在他們倒成一片的時候,趵斬卻與我相對,默默地喝著,一杯接一杯,就是不醉。
第二天他告訴張緹,他決定避世苦讀,參加兩年後的會試。
張緹捧著宿醉的頭哼哼,猛然聽到趵斬的話,嚇得跳了起來:“你不是說不考麼?”
趵斬是錦繡三傑之一。我也說過,他文武雙全聲名顯赫,去過京城(相當於留過洋),考上舉以後,朝廷給他提供過官職,被他拒絕了。此謂拿他沒辦法的恃才傲物者是也,跟張緹的花間遊刃相比起來,風流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張緹抱怨:“我都想兩年後去碰碰運氣的說,你這樣一來,那咱們不是要考場見高下?”
“怎麼,你怕?”趵斬笑笑。
“哪有!……有一點吧……”張緹不太甘心地撓撓腦後,“不過既然你決心已定,那就麻煩出發的時候捎上小弟,也省些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