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好壞,獨一無二。”
我在心裡打呵欠,希望殿試時候不要睡著才好。
一道道精美的食餚擺上桌,東宮拖著我同進早膳,盛情難卻。御廚的手藝真不是吹的,能把色香具佳的菜餚弄得淡然無味,也是一種異能了。
喝著不知什麼熬成的五光十色的羹湯,我半夢半醒之間,猛然聽見東宮開口道:“今晚本宮打算去纏著父皇,讓他點你做狀元!”
噗!
差點就噴了一桌。
“三公子!”我擦擦汗,改個稱呼,“殿下!我並沒有做榜首的興趣,你千萬別貿然行事!”
“……哦。”
難得東宮沒問為什麼,也沒反骨一挑說我偏要。但他安靜下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我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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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五更上殿,照例是點名,然後廢話一通。
這個大臣發言那個大臣也發言……奇怪的是半天不見皇帝與東宮身影。輪流發言到最後,兩側站的大臣都無話可說了,面面相覷,索性呼啦啦逃了出去。
二十名會魁(也就是會試前二十名)不知所措地站在殿中。
沒記錯的話,太子是跟我一齊離開東宮殿的,腳程再怎麼慢,也該到了吧。莫非出狀況的不是最愛開小差的東宮,而是絕對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問題的皇帝陛下?
場面真冷,大家無語地等著那個早就該到的傢伙。
此時,廷官突然一聲長報監國駕到,東宮從屏風後大步邁出,立在龍座旁側。等學子行禮結束,他肅聲道:“今日廷試,聖上親擬題一,所詢事者有三。本宮奉命策試,午時賜卷,日暮則收。”
說著,一道詔書被內官捧了出來,東宮接過,放置在龍椅上。
啥米?
皇上呢?
不要告訴我就那麼一份皇詔代替他本尊了啊!我、我、我雖然是太子妃,又經常出入皇宮,卻一次也沒見過皇帝長什麼樣子啊!太不公平了!
“午時已至,賜座,頒發策題。”
東宮全無在我面前那貪玩好動的模樣,眉目間自有皇家的莊嚴威儀。我抬眼偷偷看他,他泰然回視,如同與我互不相識一般。
因為天子意外缺席,考卷到中午才發下來,匆匆看過這上千字的題目,各人幾乎立刻動筆,就怕到日暮時候尚未答完。
偌大的殿堂裡,能聽見的只有輕微的咳嗽和腳步聲。
東宮在龍案一側擺放了白玉案桌,自己也安靜地坐在案後,拿一卷書慢慢翻看,不時抬眼掃視殿下眾考生。
後來他伏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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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噴嚏不斷,鼻頭紅紅,被御醫和宮人捉著灌藥。
考完以後,回到東宮就看見他變成這樣——在四面通風的文華殿睡覺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怎麼不是第一個擱筆的?”他不太滿意地揉揉鼻尖。
“有必要麼?”我在他的“病榻”前坐下。
東宮哼哼:“……也不是最後一個。”
我索性不理他,隨手翻他桌上的書卷。
他突然撐起身:“別動!”
嗯?
等到讓殿裡的人都退出去後,東宮才又趴回床榻上,鬆了口氣道:“現在你可以看了——偷窺奏摺是死罪,知道麼?”
“奏摺?”
我捧起那本厚厚的書,望著它完美的裝訂線和邊角:電視裡的摺子可都是真正的一張紙折起,加個封皮保護一下了事……這麼厚也敢自稱奏摺麼?
“幾個大臣吵架,吵到最後就是這麼一大疊陳情書遞上來。”東宮頭痛地拉起被子,“居然把幾塊破地歸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