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更何況此人只是捐官而已,一般來說更不受重用,怎麼五年就調回來了?
八成是上頭有人吧……
我倆只是修撰和編修,無權糾察這事,也不想惹到一身腥。
於是想了想,我說:“這麼明顯的疏漏……是傳抄的時候,將捐官年紀記錯?”
“嗯,一定是這樣。”趵斬點頭,“應該是二十歲入仕,那就這麼寫了。”篡改朝廷命官資料,罪名不小,不過交一份矛盾的資料上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就對了。
“問一下翰林大人吧?”我小心地提出。能捐官的人,必然有後臺,如果人家不高興年份被更改怎辦?
趵斬道:“不了,如果追查,就當作是我筆誤。”
我笑笑:“既然已有決定,為何要知會在下呢?”
他拍拍我的肩:“好歹是同科,有難同當嘛!”
“好,下官也沒有核出錯處……”這才是你的本意吧?我苦笑。
一個時辰後,翰林院收工,大家紛紛往名薄上籤到,換衣服,回官宅的回官宅,赴酒宴的赴酒宴。
說起酒宴……“趵大人,左學士的慶生宴,你不去麼?”我問趵斬。
“嗯,今日犯諱,不能去啊。”
要說婉拒官員小團體的邀請,趵斬總是理由最多、花樣都不帶重複的。
我當初沒反應過來,一有人邀請,就跑去應酬,結果在翰林院的位置變得十分尷尬……多虧有東宮在,別人只敢在背後議論,不能拿我怎樣。唉,這糗事不提也罷!
收拾好辦公用品。我離開翰林院,跑去御書房例行“晚班”。
第七十三節 ……太、太子妃?
煙霧嫋嫋升起,牽扯出提神斂心的薰香氣味。
東宮正在忙碌。自從去年冬初元啟帝發兵東夷,東宮就完全扛下了帝君的工作。雖然並非從早忙到晚,但也不清閒,連他最喜歡的馬球帷賽也少有觀戰。
抬眼見我立在殿外,東宮立刻將摺子往案上一攤,右手撐住額際,作疲憊狀。等到我坐在對面的時候,他已經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了。
“本宮實在是十分疲累……”說著,一頭栽在案上。
等侍官退出御書房並關閉門扇後,我才把藏在袖中的文書取出,碼到他的腦袋旁邊:“不多,愛看就看,不看也無所謂。反正我是送到了。”
“你都送來了,怎能無視?”東宮依舊是哀叫。
那就是自找的嘛,總之別想讓我覺得是自己不對,我一小職員夾在你跟大臣中間也很尷尬的說。
我擺擺手:“好好,莫再嚎了,殿下想要什麼補償,直接講吧。”
“後天出城踏青!”
“恐怕困難。”你想都不用想,沒門,“曹少師嚴令禁止殿下微服出遊。”
東宮無辜地眨眨眼:“那正大光明出去就可以了麼?”
“也要殿下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我哼了一聲,抱走幾摞批閱過的摺子,按照上面的印章分門別類放好,這疊是送去通政司的、這幾張去詹事府、這疊工部、這疊要抄謄一份送去大理寺、還有幾折退回內閣再議……
東宮沉默了一陣,或許是看我專心整理檔案,覺得被冷落了不高興,拿筆桿敲敲案桌。
“——本宮有出城的正當理由。”他說。
“哦?講來聽聽。”我頭也不抬。
“去接本宮的正妃。”
……
嗯?
啊啊?
我手裡的摺子嘩啦啦落到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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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初六,大吉,利婚嫁。
東宮穿的是英武帥氣的禮服,果然翹班不上朝。不知大臣們在朝房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