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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斷句過後,認為他似乎是:州府方面、分下來了、關於墨河亂民的警戒狀?
所謂警戒狀,那是什麼玩意?沒聽說過的名詞嘛。
“你忘記了?長州之亂的時候,全州各縣都緊閉城門,那就是州府之前下了警戒狀。”阿青說。
我愣住了:“墨河那邊,真有那麼嚴重?”兩三批官兵開過去了耶,至少也上萬人馬了吧,為什麼連暴民都制不住?
“不清楚,但接到通文以後,張師爺已經派出眾人通知各村鎮,隨時撤離家宅退避到山中;鄰近縣城的,則是避入城中。”阿青道,“你先前讓增加的兵勇,也有部分已到衙門報備,只是還不通兵器使用。”
看樣形勢滿嚴峻,至少張緹比我更重視此事。
也對,長州之亂在他來說,影響更甚,周裴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呢。
如果當時張緹在長州,不知是否能幫助常王避開禍事?
“秦晏,現在是要如何?”東宮打斷我的思索,問,“先回道觀去,讓其他人準備好一同下山?”
回道觀做什麼,那不是擺明了告訴江近海和張真人,就是我倆在地板下面偷聽來著?“不了,我倆直接回城。阿青,麻煩你去觀裡一趟。就說我在村裡得知訊息,先趕往夏城部署詳細了,請張真人和江大人也儘快下山入城。”我交代完,拖著東宮就往山下去。
兩人本來腳程就不快,可千萬別等到道觀的人都趕了上來,我們還在路上啊。
沒到村,前面幾個山頭,就看見放哨的民兵了。
只要一有敵軍蹤影,他們就會立刻出訊號,通知村裡人退到山裡隱蔽起來。在大亂不多小亂不斷地開國初期。人人有知道一套保命求生的本領,每個家族也有自己的保全法則。
越是靠近縣城,官道上人越多,攜家帶口,背糧扛鍋,趕著牛羊的也有,甚至還有抱著小豬往城裡擠的。
這麼多人全都要躲進城裡?
飲用水……大概能供應得過來。糧食,幾個月應該也還撐得住。
我突然想到這麼多人的衛生問題,不禁扶額。
算了算了,真正的麻煩不是我這紙上談兵能預估到的。到時候現在擔憂的說不定都是小菜一碟,夠嗆的還沒浮上臺面呢。
現在整個祝州都處於一級戒備狀態,只希望亂民別來擾夏縣這個小城,直接攻克銅山關就衝出去了吧。外面海闊天空多好。就算攻了夏縣忠縣,人家把銅山關崢山關一閉,還不就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五月中旬,正是悶熱起來地時候,我們終於等來了所謂的亂民軍。
當然。他們不管自己叫亂民,墨河王的領地原本是疆綬人的國土,可以說,他們這回的立意是光復自己的國家,但是被幾股調派來平亂的官兵給逼得亂躥了,這才翻山越嶺來到夏縣境內。
走大路的銅山和崢山隊伍與他們錯過了,於是跑去收復被沿路打下來的城鎮,讓我們直接面對亂軍。
亂軍的要求也很簡單,並不是想攻克我們這座城池。對於農民兄弟來說,攻城這個技術活有點想象不能。他們守著夏城不走,就是要求我給些糧食。
劫掠村鎮是行不通地,現在的人都是戰亂油,逃難時候知道堅壁清野,啥都不留。
即使是留了什麼沒帶走的東西。那要不了幾個時辰。也被打時間差的小毛賊給順走了,半點落不到亂軍(或者義軍?)手裡。
我蹲在牆頭。看著不遠處密密麻麻地人群。
上萬人,連帳篷都沒幾頂,要不是立場敵對,我真有點施捨食物的衝動。
亂軍中出來一名騎馬的小將,看上去像是個有所準備的人,全副軟甲,馬具也齊全,一揚鞭,衝著城門過來。
“又遞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