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學逛烈士墓,烈士墓這個和繁華挨不了邊的地方她已經很熟悉了,然而今天,這次,她卻彷彿第一次來這裡一樣,陌生,新奇,心頭莫名的有種面對“新事物”的惶恐不安,於是想王勃快點買完東西然後立刻回校,躲回熟悉的地方;同時又有一種隱隱的激動,難以言喻的興奮,似乎又想王勃的動作能夠慢一點,讓她在她曾走過無數次卻不覺得有任何特別,也無甚留戀的地方呆得久一點,不想這麼早的回去。
在回程的路上,張馨月的心頭也瀰漫著類似的一種矛盾的心情——既想身旁的車窗一直緊閉,誰也看不見她;同時又有種想降下車窗,讓更多的目光朝自己這裡打量的衝動。
回到公寓,趁飯還沒煮好期間,王勃開始做公寓裡面的清潔。這次,不論是鍾嘉慧還是張馨月,都不再當看客,積極而主動的幫著王勃抹桌拖地,打掃屋子。王勃勸說了兩句,兩個女生卻執意不肯,王勃就只好由她們了。
做清潔的過程中,王勃突然想到了三峽廣場的那套房子。那麼大一套房子,一百多個平方,他即使談不上什麼懶人,也不想親自去做。當然可以喊上鍾嘉慧和梁婭,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在嘻哈打笑中把清潔做完,但這種事情也只能偶爾為之,才稱得上情調,要是固定下來變成一種習慣性的活計,那就不是情調,而是苦差了。
“看來,得需要找家政了。”王勃想。直轄後的雙慶是闊步朝前大發展的時期,吊塔此起彼伏,猶如森林,到處都是開工的工地,直到王勃離世的2015年,市區的灰塵一直都大得很,兩三天家裡不做清潔,屋裡便落滿了一層灰。他本來就是一個愛收拾,愛整理的孩子。在老家的幾個家,不論是菸廠小區的房子,印刷廠小區的房子,還是林泉雅舍的房子,全都被他媽,他姐,和程文瑾拾掇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哪怕穿著白襯衣在地上滿地打滾,也看不到一個黑印。
兩年來,他生活的便是這樣的一個環境。
格調,習慣一旦上去之後就很難下得來。王勃這幾天住在寢室,都有些受不了寢室內的“髒亂差”,親自帶頭掃了好幾次地——其實也不是什麼“髒亂差”,和上輩子的“狗窩”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但現在的他格調已經上去了,而且被他姐和程文瑾養成了輕微的潔癖,不乾淨的環境讓他本能的感覺不自在,渾身癢癢。
這套公寓只有三十幾個平方,三人一起動手,沒要到二十分鐘,便搞完了。清潔搞完之後,稀飯也煮好了。
於是,三人洗手,準備吃飯。
有好菜,剛煮的稀飯燙得死人,眼前還有兩位秀色可餐,因勞動出汗而面頰緋紅的兩位美女,王勃說不得要喝兩杯小酒助興了。兩女忙著端菜取筷子拿碗的過程中,王勃開啟冰箱,開了兩聽冰鎮的啤酒。他一聽,兩位女生分一聽。
三人把會客室的小茶几當桌,席地而坐,吹著空調,一邊喝酒,一邊吃菜,同時暢聊著校園的逸聞趣事,愜意得很。
心靈一直處於某種震盪,凌亂狀態的張馨月面對王勃殷勤的勸酒,碰杯,甚至熱情的給她夾菜,激盪的心緒慢慢的變得柔緩。張馨月想,自己固然跟對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這又如何呢?對方不是自己的學弟,校友和朋友嗎?此時此刻,雙方不是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攀談,吃飯嗎?自己對他又沒什麼非分之想,所以,這就夠了啊!還想其他的那麼多幹嘛?
張馨月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如此一想,前不久進入對方的臥室後心靈上所形成的某種壓力,一下子便消失了好多。
三人在王勃公寓內的這頓有滋有味,比食堂好了無數倍的晚餐,一直吃到六點半才宣告結束。飯後的殘局王勃還沒動手,兩女便搶著幫他幹了。
兩女去廚房洗碗的過程中,王勃看了看茶几上還剩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滷菜,便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