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怎麼死的？”

“花師兄是為了……救我而死，是我……”害死花師兄的。這幾個字方泠芷卻如何都說不下去。她雙膝跪在祥雲之上，雙手捂臉，這些話要如何對伏暉說出口？花墨是為救自己而死，這些話到底該怎麼說？

“墨兒對你……的確與對他人不同，”伏暉的心都開始冰冷起來，他轉頭望著細如髮絲的鎖妖繩，忽然釋懷的笑了，那笑容之中並不含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反而滿是慈祥，“泠芷，別傷心，別難過，墨兒總算死得其所。而如今，我也可以隨著墨兒一齊去了，去那個最美好的地方，找可馨，找伶兒……”

“不行！”見方泠芷已經哭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幾乎窒息，雲宿不得不開口幫忙，“伏暉，我們是來救你的，你不能死！泠芷曾經說過，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我已生無可戀，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況且，我活的夠久、夠寂寞了。”伏暉說著，雙眼再放不出任何色彩，就好像方泠芷初見他時那般，雖然還有氣息，卻完全沒了靈魂，像個活死人一般。

“你有，你為什麼不問問花墨為何而死，怎麼死的？你為什麼不問問方泠芷為何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救你？”雲宿一連兩個為什麼，總算讓伏暉暫時回過神，一臉不解的望著他，雲宿深吸一口氣，大聲道，“伏暉，有件事情的確是我瞞你許久！當初伏伶並沒有死，她被白羽仙溺在河中，之後被我救起，以靈丹餵食，伏伶再度清醒過來，被我以結界困住，沉睡二十幾載。”

“你說……你說伶兒沒有死？伶兒還活著？”伏暉的眼神忽然放出激動的光芒，由於他動作牽扯過大，那根細若髮絲的鎖妖繩“啪”的一聲斷了，伏暉的一條手臂得以解脫，他努力伸向前，幾十年來第一次碰觸到的身軀，居然是曾經的情敵的，“伶兒在哪裡？”

話才問完，伏暉的眼神就定定落在方泠芷身上。這個和愛妻長得如出一轍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女兒還能是誰？花墨為她而死，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而逍遙派派這麼多人把守這裡，也定是知道了方泠芷是自己的女兒，知道她一定會來救自己，所以想要一網成擒。

“從一開始，我就該猜到……”伏暉喃喃自語著，眼神從不曾離開方泠芷一分一毫，如同一直哭泣著自責著的方泠芷一般，他的眼淚順著眼窩啪嗒啪嗒流了下來，在死海之上打出一個個的小浪花，“這世上怎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原來你是我的女兒，原來我的女兒一直在自己身邊，我該感恩的，該感恩的……伶兒，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方泠芷抬起頭，在雲宿的攙扶下淚眼婆娑的望著伏暉，伏暉努力伸了手，才夠到方泠芷的臉龐。伏暉的手因為受到天譴的擊罰，已經如同之前的落玉瞳焰一般，焦黑又斑駁，雖然沒什麼溫度、又颳得生疼，但方泠芷還是含淚笑著，喊出了那個日盼夜盼的名號，“父親……父親，對不起，伶兒來遲了，讓父親遭受這麼多巨大的痛楚……”

“看來一切的一切，上天早有安排，”看到這對父女在隔了這麼多年後終於相認，雲宿有感而發，“我將泠芷救起，二十載之後放於一戶普通農家；幾年之後那農家居然遭遇橫禍，泠芷被救上逍遙派，從此與你結緣；明明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她卻執意要救你；耳後你又將死活不肯交出的落玉瞳焰交予泠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緣分，是你們父女之間割也割不斷的緣分。”

“父親，如今伶兒還活著，父親願不願意跟著伶兒走？伶兒定會好好孝敬父親的。”方泠芷說著，雙手緊緊握住伏暉的手，眼中含著熱淚，“以前伶兒就說，一定會救父親走，如今伶兒有了能力，請父親不要執著，跟著伶兒走吧！”

“得知你還活著，我自然不能就這麼死了的，不管是為了可馨，還是為了墨兒，我都要……用後半輩子來補償曾經欠你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