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笑得蔫兒壞：&ldo;我哥說你是本地人，發音標準得很。&rdo;

慕夏轉向遊弋：&ldo;今天唱這歌是不是不太合適啊?遊弋過生日我們在這點歌，然後唱&l;沒錯我是說，你想分手嗎&r;?&rdo;

後一句他壓低了聲音隨著伴奏用粵語說出來，緩慢又纏綿地咬字，曖昧一閃而過，不知其他人有沒有察覺。遊弋故作鎮定地拿茶几的可樂，說：&ldo;隨便你們啊。&rdo;

&ldo;沒關係的，他個單身狗。&rdo;林檎嘻嘻笑著，示意慕夏要開始了。

他第一次聽慕夏唱歌，水平比孟居然好點，但也沒到開口跪的地步。和平時說話的聲音不太一樣，講不上區別，好像更低沉些，聽得遊弋耳蝸裡癢酥酥地一陣麻，直鑽到心裡，不安分地四處繞，想要把他勒得徹底喘不上氣一般。

遊弋咬著易拉罐邊緣，齒根發酸，借著角度凝視慕夏的側面。

目光被捕捉到了，林檎唱自己那部分的時候慕夏扭頭朝他笑一笑，遊弋這次沒躲了。

&ldo;憑什麼要躲開他的善意呢?&rdo;遊弋想通了，&ldo;這是我男朋友來著。&rdo;

就算以後要分開，或者只是互相安慰之類的喪氣話，至少在當下，遊弋十六歲的第一天，他覺得慕夏的目光柔軟，床頭那盞螢火蟲燈也暖融。

他唱完那首，林檎起鬨再唱一個，慕夏擺擺手回到剛坐的地方：&ldo;不要，你們唱得太難聽了。還有那個發音，阿孟真的很差勁，回頭喊兩句大哥我教你粵語。&rdo;

&ldo;去你的吧!&rdo;孟居然吼他，話筒差點沒扔過來，&ldo;我又不是本地人!&rdo;

幾個人笑成一團，遊弋也眼睛彎彎的。

生日圖個熱鬧，在場的都是熟人知道遊弋不喜歡霸佔麥克風，沒有要逼他走一個的意思。一時間那邊玩得投入，慕夏和遊弋靠著，卻是沉默地聽歌，偶爾因為跑調破音同步笑一笑，主角反倒成了最邊緣的人。

&ldo;阿孟喜歡林檎，然後……林戰不許他喜歡林檎對嗎?&rdo;慕夏暗中觀察了一會兒，問遊弋，沒得到回答前自己下結論，&ldo;有點意思。&rdo;

遊弋說：&ldo;小戰哥妹控，嘴上不承認，但真的對蘋果比對女朋友還好。&rdo;

慕夏點點頭：&ldo;或許這就是龍鳳胎吧。&rdo;

遊弋沒接他的話，毫無預兆地直起身側頭掰過慕夏的腦袋。他驚了片刻，以為遊弋要親他情不自禁地閉眼，等了半晌沒等來，又疑惑地睜開了‐‐

少年離他很近，校服外套敞著，露出裡面一件灰色針織衫，v形領能看見一點鎖骨，竟然出乎意料地有點纖細的感覺。慕夏一時挪不開眼，他咬著舌尖含含糊糊地說：&ldo;親又不動，等著被他們三個看見我倆在搞基啊。&rdo;

遊弋笑得&ldo;噗&rdo;地一聲，隨後離他遠了點，說：&ldo;吃了晚飯他們走了，你也回家嗎?&rdo;

慕夏：&ldo;不回家去哪兒嘛。&rdo;

遊弋不說話，半晌有些喪氣地回答：&ldo;行吧。&rdo;

這句是跟慕夏學的，但好像學不來他慵懶隨意的腔調，也沒那股酷勁兒。慕夏剛想問怎麼了，蔫頭耷腦的人悶沉沉地自己給了答案：&ldo;還想說帶你去吃一家老字號小餈粑，你要回家那就下次……嗯，下次你去畫室的時候。&rdo;

慕夏到嘴邊的嘲笑這次僵硬地拐了個彎：&ldo;吃過飯我跟家裡說一句，可以晚點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