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命都……是……是姐姐的,何用說名字。”
望著他有點走神……我真有點鄙視自己,乘人之危,向施展才華起個名字滿足自打心理。可憐阿牛迫於“淫威”……
不過,剛剛那番話我決不是睜眼瞎編的,第一次見到阿牛明亮透著倔強的眸子,飽滿的天庭,以及左眼角的一顆痣,就知道他的命運不會平凡。
媽媽給我說過,左眼角有痣之人,他日非池中之物,是的,非池中之物。
這是一個古老的預言。
左眼痣,志在金鑾殿。
……
斂下眼簾,收起散漂心思專心上藥,對床上發顫的可憐少年道:“叫雪池吧,白雪的雪,池魚的池。”
希望你日後發跡,仍能像今日一心保護妹妹的純淨,保有白雪般純潔的品格,謹記莫要欺凌弱小。劉備有言,莫以惡小而為之,莫以善小而不為,箴言啊。
這些話沒有說出來,說了,他此時也只摸不著頭腦。
“雪池,雪池,……”他喃喃唸叨,若有所思,“姐,姐姐起的名字真好聽,一定讀過很多書。”
他的神色些許黯淡,我心下明白,他一定是也想讀書吧。並不點穿,手一抖,被子自他身上褪完。
“啊!”阿牛,不,雪池一聲尖叫,支起上身想拉回被子掩蓋羞處,待起身又發現更加不妥,立馬復趴下縮到裡面,驚怒道:“幹、幹、幹什麼掀我被子?”
我笑看他一眼,輕聲哄到:“你屁股大腿都是傷呢,不擦藥會化膿感染腐爛的。我是你姐姐,有什麼好害羞的?”
也不睬他,湊近就開始給傷口塗藥。破爛的面板,黑紅的血絲,滲出的體液,堵得我心口發悶,愈發惱恨德大媽那群惡徒。
給他兩股間青紫流血的部位上藥時,雪池羞澀的不行,閉著眼睛臉頰染上紅暈,全身的面板都是淡淡的粉色,雖氣急又無奈。我既想笑又難過,被他的忸怩搞得哭笑不得,暗自搖頭。
把被子輕輕覆上他的下體,伸手扳他單薄的肩膀,“雪池,翻身過來,你前面還要抹藥膏的。”
出乎我意料,他這次沒有掙扎,乖乖地翻身,正面朝上,傷處被咯得緊,眉間旋擰,痛苦之意隱泛。
草藥淨香滿滿,玉纖沾著暗紅液體,在尚不結實的胸膛上移動。瘦骨嶙峋,肋骨根根,面板下濃紫淤血蓋不住皮包骨。
鼻子一酸,差點就忍不住掉眼淚了。
媽媽病危時,也是這般瘦的不成人形……
打住念頭,扯起眼角強笑道:“怎麼不害羞,敢正眼看我了?該姐姐以為自己太醜了,雪池不願瞅一眼呢。”
雪池自翻身過來後,竟沒剛才那樣拘謹怕生不敢張開眼睛,眼光一直閃向我,眸中亮晶晶的,浮動著道不明的情緒,聽得我打趣,只飛過一縷紅線,並不躲開目光。
保持微笑由他打量,俯身拉上被子蓋過他脖子,輕聲叮嚀:“先睡吧,我出去看你妹妹,晚上我來看你。放心,我會處理契約的事情,為你討個公道。”
他點點頭,微震的胸腔漸漸平服,傷累的雪池很快睡熟,眼角還有淚光閃動。
換洗一新的阿妹正縮在外間一個角落裡狼吞虎嚥啃果子。我招她過來,抱在懷裡,小心不讓她碰到我右臂。
“小妹妹,願不願意跟著姐姐,念些書?”
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珠轉向我,搖頭,“不要,我想學武功,保護自己和哥哥。”
詫異一個小女孩竟然想學武功,細看她神情,柔弱中卻刻著同雪池一一模一樣的倔性,微嘆,抱她入懷,“好,學武可是很辛苦的事情,你願意?”
阿妹點點頭,乖巧懂事的樣子,“我不怕苦。”
撥弄她淡疏的頭髮,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