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轉了幾輪,等到我冷汗已經涔涔滲入裡衣,他才出聲。
“朕為何幫你去救朕的死對頭?你倒給一個理由出來。”皇帝冷冷地道。
我一聽,就明白長孫熙文已經知曉了我想要什麼。我伏地曰:“皇上,何為死對頭?臣女……不,臣妾只知楚王世子嘔心瀝血、鞠躬盡瘁,皆為皇朝百姓造福。一心一意輔助皇上治理江山,礦山漕運等年年及時貢稅。田地生產糧食從來不敢私自囤積,全部上交國庫,如有天災人禍,還廣開糧倉濟民賑災。雖然楚澤王的確曾有不軌意圖,可是世子大公不私,甘違父倫把王爺軟禁起來。即使是岳氏叛徒大舉之時,世子亦不惜將結髮妻子拋下,搶先出去聯絡御林軍迴旋來救皇上。更有甚者,皇上顧慮兄弟面子,不好出面擺平洛陽王。也是世子不惜犯上之罪,不聲不響為陛下奪回戍邊軍權。或許這都是臣妾的片面之見,未能真正正確看待問題,可是臣妾知道,要做這麼多事,世子他拖垮了自己身體,根本不可能有膽量也沒有精力生無妄念頭。臣妾只是一個妻子,想求皇上憐憫,讓臣妾得以挽回丈夫的生命,還望皇上大仁大義,將靈蛛王賜予臣妾帶杭舟。”
我伏在地上,說完,不敢抬頭,靜靜等候發落。
“喬竹悅,朕跟你也不拐什麼彎子,把話挑明瞭說。這麼多年的奮鬥,就是為了要把長孫洛宇比下去,讓父皇好好看上一眼。現在父皇不在了,但楚澤王一向是朝廷大患,勢力實在太大。於公於私,朕都不願意救他。況且你以為他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全心全力幫助朕的江山?就因為狩獵場叛亂那個時候他已經把父皇遺詔從太后那裡奪了去,他就是料定了朕不敢動他分毫,否則就把遺詔公佈!以後朕的一舉一動都要受他牽制,好不容易他要死了,他死了,遺詔就沒有用了,你說朕會不會這麼傻,喬、竹、悅,恩?!”他一字一頓說完最後幾個字,冷酷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義。
心中一股絕望的酸楚湧上來,我被冰涼的地面凍得打個冷戰。穩了穩心神,我慢慢開口道:“皇上,那麼恕臣妾大不敬也挑明瞭說話。洛宇是陛下親生兄弟,本是同根生,雖不在一起長大,卻也是血脈相連的至親。臣妾知道靈蛛王自古乃天子專屬神獸,其他人不得染指。可是臣妾還是不自量力,妄想皇上開恩,只為一份情義。”
剛說完,肩膀被一股大力扳起來,那張俊臉出現在眼前,黑眸裡蘊著怒火,“長孫洛宇搶了父皇的愛,搶了大半江山,又搶了你。情義?哼,做在這個位子上的,最要不得的就是情義二字。居然要我救他,真是隻有你這笨女人才說的出來。”
“我?”
“你為什麼不肯做朕的皇貴妃?”
我稍微離遠一點,低下頭,“皇上,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那晚去了曹妃那裡,你放過機會,怨得了……”內心一陣悲哀,“洛宇……他沒有對不起我。皇上,要不是因為已經走投無路,有誰願意低聲下氣求人呢?您真的……不肯嗎?”我幾乎無力,嘶喊。
長孫熙文冷冷盯著我,袖口微微抖動著,“你要知道,朕完全可以將你囚禁在這裡,管你願不願意,明天就可以宣禮,進行冊封儀式,等著吧。”
“皇上,洛宇只剩下幾天的時間了。”我重複這一句話。
長孫熙文拂袖而去,留下我跪在乾清殿的偏殿裡。
我環視了一下空蕩蕩冷清清的空間,心裡慶幸身上穿了一件厚厚的裘衣,否則不被皇帝的冰山臉凍死,也要給這偏殿的清寒冷死。
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的膝蓋開始發麻,身體也涼下來。再厚的衣服也抵擋不了絲絲縷縷的寒氣鑽進面板,牙關開始打戰。肚子也很不爭氣地叫起來。
我不禁暗暗叫苦。這幾天趕路,沒有心情好好吃飯,來之前那頓飯我只喝了一碗粥和一個饅頭。想起曾經擺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