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溪。
金石溪不僅是鑑定古代字畫的專家,本身也是書畫界的大家,除了在山海畫院任職,也是山海省收藏家協會的副會長。
山海省收藏家協會,一個會長,一個名譽會長,一個常務副會長,三個副會長。除了金石溪,都到了。
“這金先生夠忙的。”唐易心想,上次他說自己去採風,所以在閣寶多開張時沒有前去,這次又有事兒不在。其實,金石溪雖然是收藏家協會的副會長,但是他出席書法美術界的活動偏多,涉足古玩圈少一些。
而且他這次確實是外出有事兒。不過,他對唐易印象很好,聽說唐易可能入會,所以才提前給了秦老一樣東西。
這是一把摺扇,秦老拿了出來。
在座的人當中,古之哉也拿了一把摺扇,不過古之哉的摺扇是自己題寫的扇面,寫的是杜甫的《登高》七言律詩。古之哉雖然對金石碑刻研究頗深,但書法上肯定沒法和名家相比,他只是自娛自樂罷了。
而秦老拿出來的這把摺扇,一看就不是個新玩意兒。
扇骨是紫竹的,泛著油潤的包漿。秦老順勢將扇面開啟了。扇面上,是一幅青綠山水,從紙張上來看,怎麼也得是明清的。
“金先生給我這把摺扇,也是為了考校新人,更關鍵的是,他這次考校,彩頭不小,他說誰要是說得對說得全,這把摺扇就送給誰了。”秦老呵呵笑道。眾人一聽,心想,既然是金石溪的東西,想必不差,但又是考校新人又是要送,那想來不會是名家的作品。
扇面上,是一幅青綠山水。高山峻嶺,老樹密林,臨壑流水,過往行舟。總的來看,岩石林木的表現,很是深厚堅實;而水墨著色,皴擦渲染也是蒼勁秀潤,各種景物安排得體,雖然在小小的扇面之上,卻能感覺到很大的空間深度。
唐易和呼風起身,上前細細觀看起來。
扇面上有簡單的題識:癸巳夏初士介兄正之。上面沒有題寫落款,只是有一方鈐印:無悶道人。
看來,這幅扇面是“無悶道人”送給他的朋友“士介”的。
呼風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古代畫家裡有“無悶道人”這號人物,又思考“士介”,也沒想出有這個人。
這也不奇怪,華夏曆史上的書畫家林林總總,光是廣為人知的就有一大批,何況一些稍微冷僻的人物。更何況這個“無悶道人”沒有落款,只是蓋了這麼一個別號章。
其實唐易也沒聽說過,但是這扇面上卻出現了寶光。雖然厚度一般,說明市場價值不高,但是真品無疑,而腦中產生的感覺更是讓他胸有成竹。
“這應該是明清時期的扇面,作者功力不弱,不過應該不是大名家,想必市場價值不高。我從未聽說過‘無悶道人’,能說的只有這些了!”呼風倒也沒有遮掩,說完後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這個“市場價值不高”他是討了一個巧的,連是誰的作品都沒認出來,怎麼就敢說市場價值不高?萬一這個“無悶道人”是大名家的別號呢?
呼風想的是,既然金石溪答應送人,市場價值估計高不到哪裡去;而且秦老隨隨便便就放在包裡,也沒有太珍視的感覺。
他討巧確實討對了。扇面本來就不大,如果不是大名家,一般是不會太貴的。而且,“市場價值不高”只是個模糊的說法,十萬八萬也可以說不高,但對一幅扇面來說,很可能就是一幅精品的市場價值。
唐易也先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了。
“呼風認不出來,唐易認出來了嗎?”呼文成呷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問道。
“這是清初蕭雲從的作品。”唐易也呷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蕭雲從,字尺木,別號無悶道人,晚稱鐘山老人,蕪湖人。在明末清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