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眉飛色舞,唐易禁不住暗暗好笑,心中的那塊石頭的分量彷彿輕了一些。
“沈先生,這兩天我遇到了一件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是否能撥冗?”唐易終於說了出來。
“說吧。”沈松巖笑道,心情顯然不是一般的好。
“我想請您看兩件瓷器。”唐易表情鄭重。
“你收的?”
“不是。一件在文物局,一件在博物館。”
“這麼說,是所謂的專家打眼了?”聽了文物局和博物館,沈松巖的表情嚴肅起來。
“我覺得不對。”唐易直接道。
“好吧,我賣你這個人情,不過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沈松巖想了想,終於點頭道。
唐易高興地說,“這頓飯就算酬勞吧?”
“哈哈哈哈。”沈松巖放聲大笑起來,“接連讓我看兩件瓷器,若是別人,出的酬勞恐怕能買下這個餐廳,我還不一定答應!”
事不宜遲。博物館得週五才能再度展出汝窯筆洗,今天是週四,當然得先看那件龍泉窯石榴尊,唐易掏出電話,卻才發現並沒有留匡海生的手機,只得撥打查號臺查了下省文物局科技處的電話。
“嘟······”電話撥了過去,唐易卻想,這大中午的,真可能人不在局裡。
不料,卻有人接了起來,而且就是匡海生。
“匡處長,我是唐易,您沒有去吃飯啊!”
“吃完了,單位食堂吃的,剛要小睡一會兒,怎麼,有事兒?”
“是這樣,那隻尊不是有點兒疑點嗎?我有個從瓷都來的長輩,我想請他也過過目,看看有什麼看法,您看合適嗎?”
“這個······行,來吧,現在過來就行,中午人少。”
掛了電話,匡海生的睡意一下子沒了,“這石榴尊多少專家看了,找不出毛病來,這唐易若是真能帶人看出毛病?”
馬闖開車,送他們去往文物局。路上,沈松巖根本就沒問是什麼器型有什麼疑點,倒是不停地說自己的外孫女有多懂事。快到文物局的時候,唐易忍不住問了一句,“沈先生,您也不問問是什麼東西?”
“你剛才說是一隻尊是吧?看了不就知道了?”沈松巖看了看唐易,笑道。
在前面開車的馬闖突然說道,“沈先生幫人看東西,有三‘不’。看前不問,看時不估,看後不傳。”
看之前不問是什麼東西,看的時候不估價兒,看之後不傳出去。唐易心想,要是所有的專家都能這樣,那這古玩圈兒恐怕會太平得多。
唐易和沈松巖見了匡海生,唐易介紹成遠房親戚,姓宋,在瓷都一家陶瓷廠擔任技術總監。
閒話少敘,鑑定室裡,沈松巖見到了這隻龍泉窯天青釉石榴尊。
只看了一眼,沈松巖的臉色就變了,根本就沒上手,便直接說道,“這是十年前造的工藝品。”
匡海生當場就愣在了那裡。
隨便看了一眼,就說是工藝品,還準確說出了燒造的時間!
如此斷定,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神仙,一種是信口胡謅。
不過,沈松巖既不是神仙,也不會信口胡謅。
“宋先生,您肯定?好歹也得有點兒理由吧?”
“如果說宋代沒有石榴尊這個器型不算是理由,那就沒有理由了。看在唐易的面子上,我再多一句嘴,要是真當文物收了,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沈松巖說罷,又對唐易說道,“你的忙我幫完了,走吧?”
唐易尷尬地笑笑,“匡處長,不好意思啊,那我們先告辭了。”
匡海生似乎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高人總是有些奇特的習慣的,其實,即便僅僅憑著宋代沒有石榴尊這一器型,也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