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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頁

司獻春意識到這個事情之後,整個人就更加的慌張,他像一隻突然間在大馬路上被主人鬆開的小狗,面對著川流不息的車流,他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不知何去何從。

兩人到家之後,顧蜜如照常煮了晚飯,司獻春卻沒有在她煮晚飯的間隙雕刻簪子,而是一直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面,手裡拿著刻刀,對著他母親的雕像發愣。

這雕像其實已經不像他的母親了,如果顧蜜如再仔細看一看就會發現,這雕像上面柳葉眉。已經變成了入鬢的長眉,雕像的眼睛也不是他母親那種圓眼,而是變成了鳳眼。

這雕像雕刻的已經不是他的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顧蜜如。

心之所向,下刀自如。

司獻春早已經從他母親去世的痛苦之中脫離,他的母親不再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寄託和希望。

可並不是他把這種感情轉移到了顧蜜如的身上。司獻春能夠分得很清楚,顧蜜如跟他的母親是不一樣的。

顧蜜如跟他之前娶的那個妻子也是不一樣的。

司獻春並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這樣的感情。產生過這樣的……想要去親近一個人的感覺。

親近對於司獻春來說是非常艱難的事情,一個從小缺少觸碰的小孩,他的內心就像一扇緊閉的大門。

他像一隻蝸牛一樣伸出了一點點觸角,他觸碰了一下顧蜜如,他以為自己也碰到了顧蜜如的觸角,然而他碰到的是顧蜜如堅硬的軀殼。

晚飯的時候兩個人吃的沉默肅穆,猶如上墳。

吃過飯之後顧蜜如並沒有把飯碗撤下去,她看著司獻春一點一點,把碗裡的食物朝下嚥,沒有任何平時吃飯的那種香。

反倒像是顧蜜如第一次見他,他抱著那些餅在吃的模樣。

他只是機械地在往下嚥,這樣吃進去的東西是沒有作用的。

顧蜜如伸手按住了司獻春的手,只按了一下就迅速挪開。

她說:「不要勉強著吃,這樣吃下去的東西會消化不好。」

司獻春卻並沒有停下,他不敢抬頭看顧蜜如,他不知道要怎麼應對兩個人現在的這種狀況。

司獻春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顧蜜如明明說,他們兩個人是夫妻,他們兩個人可以有親密。

他們之前同床共枕,顧蜜如也親吻過他,那顧蜜如今天為什麼要生氣呢?

司獻春不理解。

就像他不理解男歡女愛一樣。

「別吃了。」顧蜜如的語調稍微強硬了一點,把司獻春的碗筷拿走。

她的聲音明明不大,卻讓司獻春下意識地一抖。

顧蜜如抿了抿嘴唇,把司獻春的碗筷拿起來,放到了桌子旁邊,重新坐回他的對面。

她問司獻春:「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記不記得我從前是怎麼對你的?」

顧蜜如以為司獻春是患了斯德哥爾摩,她沒想到自己這樣精心地去照顧他的各種想法,司獻春到最後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顧蜜如甚至因此有一點憤怒,她覺得司獻春這是在自甘墮落。

一個人怎麼能喜歡上虐待他的人?

司獻春飛快地抬頭看了顧蜜如一眼,咬住了嘴唇。

顧蜜如繼續說:「你才過幾天像人的日子,就把從前那些痛苦全都忘了?」

「你今天為什麼會親我?你是喜歡我?是依賴我?還是想利用這種方式討好我?」

顧蜜如有一些咄咄逼人,她不能允許司獻春病態的對她產生什麼依戀。

如果早想走這條路的話,何必折騰到如今?

司獻春慢慢抬起頭看向了顧蜜如,那種帶著一點哀傷的眼神刺痛了顧蜜如,顧蜜如扶在桌子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