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花粉的事,也是你?”
“越……”陳喬的聲音也沒有先前那般尖銳,有些黯淡下去,“只有你出了事,遠涉才能重新回到陳家,而且…… 我愛恩恩。”
閻越眼睛不由睜開,陳喬別過頭去,對上他的兩眼,“這份感情,我一直藏得很深,當我看著你們形影不離的身影時,你知道我有多麼嫉妒嗎?”
“陳喬……”閻越噪子有些哽住,他漸漸地感覺到體力不支……“花粉,是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放進去的,還有哮喘噴劑,也是我……”
閻越閉上了眼睛,無盡的黑暗襲來,再睜開眼時,昔日的好友為何會變得如此猙獰,難道,就僅僅因為那些身後的權勢嗎?他從來都是相信他的,當初買項鍊的時候也是兩人一道去選的,有時候,噴霧劑都是陳喬給他準備的……閻越輕微咳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在起反應,營養系統被拔下過了一個小時後,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陳喬坐在床邊,沒有要走的意思,“越,對不起,我們都變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你安心地走吧……”
閻越不怕死,真的,一點也不怕。他已經見過一回了,在那個黑漆漆的世界裡,一點都不比死了好,可是,他咬牙挺過來了,他知道恩恩還在等他。
那個傻丫頭,每次將她留在身後,她都會哭的,恩恩說,他們要牢牢牽住對方的手,並肩而戰,誰也不能站在誰的身後。
可是……他已經是這幅樣子,廢人了。
他註定是要站在恩恩的身後,拖累她的。
其實,死了也是好的,他有他們之間全部的回憶,這一切,是誰都取代不了的。
陳喬看了下時間,閻越現在這個樣子已經虛弱無比,應該是沒有辦法喊動外面保鏢的,他小心翼翼將椅子放回先前的位子,最後看了眼,就順著窗子爬了出去。
閻越沒有張嘴喊,他緊緊閉著嘴巴,一點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動靜,緊接著,病房的門被推開。
直到腳步聲來到床邊,閻越才看清楚了進來的是個陌生男人,酒紅色的碎髮顯得很張揚,五官絕美,白色的手工西服高貴冷毅,他只是盯著,沒有開口。
“你,就是閻越?”男人眼睛輕眯起,神色桀驁不馴。
閻越原先雙眼是眯起來的,聽到南夜爵這麼說話,不由便睜大了眸子。
很好看的一雙眼睛。這是南夜爵初見他時的感覺,清澈見底,純淨剔透,能一眼就望見他內心深處,男人雙手插在兜內,他以為,能做閻家繼承人的,至少要有身凜冽氣才是,可是眼前的閻越,顯然不會給人一絲一毫的威脅感。他看上去很虛弱,深褐色的短髮耷拉在前額,面色蒼白。
“我是,南夜爵。”不知怎的,男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閻越原先晦暗的潭底陡地亮澈起來,他就是陳喬嘴中的南夜爵?他沉澱下去的嘴角用力勾了勾,極力挽成友善,“你好。”
閻越知道,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知道恩恩現在和你在一起,”閻越咳嗽起來,臉部漲的通紅,南夜爵拉過椅子坐到他床邊,等著他的下半句話,“我不能陪她再走下去了,我覺得好累。”
“這麼說,你是想放棄她?”
閻越難受的有些氣喘,他搖著頭,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你認識陳喬嗎?”
南夜爵下意識蹙起眉頭,“認識。”
閻越現在能見到的只有南夜爵,而且,他們之間又存在著某種特殊的牽連,他選擇相信他,“你能幫我件事嗎?”
男人不知他會提出怎樣的要求,“什麼事?”
“吞併……遠涉……”
南夜爵眼眸閃過疑慮,懷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