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
裴東來放下第三根手指,輕輕拍打著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低聲說道:“那就是,燕州城中,平民百姓的頭顱。”
“相比之下,只有殺一個平民,造成的影響最小,同時也最有可能,讓他在燕州城中大體處於平靜的狀態下離開燕州城。”
“殺害平民,卻只帶來一個頭顱。此人如果不是街面上孤身一人的浪dàng戶,那就是因為,其他的頭顱並不合用。”
裴東來靜靜的說著,其中的情形經他說出來,似乎他親身經歷一般。
“街面上的浪dàng戶,關係網最複雜,殺了他,恐怕會有很多人,在同一時間知道這個訊息。而他的選擇,只能選擇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
“一個燕州城中的,三十來歲的,不是浪dàng戶的,同時容貌上要儘可能貼近一個校尉的感覺的男子。”
“這種男子,家中應該也有親眷吧?即便家人人丁稀少,一個妻子也總是應該有的。”
“殺了這個男子,難道能放過那個女人?”
“命案或許引不起重視,那麼滅門案呢?”
“一旦滅門案被發現,引起的bo動自然不小。到時候,恐怕城中便會出現我軍潛入城中的流言了。而這個人頭,則代表著燕州城士兵心中,
亂了。”
裴東來侃侃而談,只是憑著幾句話,再配合燕州城中情況,便將這中間的事情推測出來。一點點一條條,都十分貼切。
“東來,果然大才。”
岐山侯撥出一口氣,向裴東來拱手說道。
裴東來笑笑,拱手還禮。
“依東來所見,眼下應當如何?”岐山侯將這其中情況想了一遍,向著裴東來問道。
他所擅長的,是領兵打仗,行軍佈陣,以絕對的
擊垮對手。在這種智謀上的較量,以及在人心上的揣摩,岐山侯自認不如裴東來。
“分兵陽城,同時攻打燕州城,將陽城兵馬明降暗增,並且將陽城兵馬減少的訊息走脈去。”
裴東來心中早有定計,此刻說來沒有半點停滯:“將有人獻上人頭的訊息傳出去。燕州城在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呼延雲必定加強戒備,而軍中軍心開始渙散。如果這人頭真是平民的,那城中百姓自然人人自危,和燕州城士兵的關係想必不會多麼融洽。”
“訊息傳達至燕州城內一日之後,開始攻打燕州城。從燕州城士兵作戰之時的態度上,可以看出城中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只要時機一到,那就強攻燕州城。四面圍困,讓他不得脫逃。等到燕州城士兵無心再戰的時候,將攻勢再兇猛一分,同時留下一條路,讓他們能夠逃離燕州城,轉向陽城。”
“城破在即之時,呼延雲不可能不想退路。雲峪關
被我軍拿下,如果想要破開雲峪關,則要面對兩面夾攻的可能。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向後突破,過陽城,走申城,然後退回雲州。”
“這一路上,撒下探馬傳遞訊息,同時備下一支兵馬,等待訊息。如果燕州城士兵撤往陽城,則順其自然。而燕州城軍隊如果有從側面偷襲的意思,那就回傳訊息,著這一支備下的兵馬前去廝殺。”
“燕州城軍隊撤離,我軍順勢拿下。拿下燕州城之後,之前備下的那一支兵馬則開始進攻正在行軍的燕州城敗軍。藉著這一點機會,我軍從後趕來,將燕州城軍隊逼到陽城城下。”
“陽城城下,則是呼延雲埋骨之地。”
裴東來站起身來,對著岐山侯拱手道:“燕州一州之地,盡入我軍之手!”
“得東來,猶勝十萬雄師!”
岐山侯長身站起,向著沛東來行禮道。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