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最難把握的東西,許歡憑什麼這麼相信張小慧不會原諒自己呢?
“她真的會一輩子不原諒自己嗎?”剛洗完澡的蔣秦從浴室裡出來,正好聽見了他們的話,他隨手用披在身上的大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珠,凝重地看著許歡。
“蔣老大,你這是戰鬥澡啊。這麼快。”馬文有點驚奇地說,雖然平時蔣秦洗澡就很快,但今天實在是太快了吧。
“蔣老大,你這麼關心張小慧……難道……你喜歡她?”許歡曖昧一笑,眉毛直挑,反問蔣秦。
“你不要亂說。你也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蔣秦忙制止許歡的玩笑話,好像他女朋友就埋伏在附近,隨時可能來捉姦一樣。
“哎呀,蔣嫂子,你怎麼來了?”馬文突然盯著宿舍門口,出一聲怪叫。
蔣秦頓時全身一震,忙往門口看去。空蕩蕩的走道,哪裡有半個人影啊。
“你還敢捉弄我啊。”蔣秦說著,將裹著上身的大毛巾捲成一團,砸在馬文身上。
馬文一叫完就躲進被窩了,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包住,不敢出來了。蔣秦的毛巾來得慢了些,只打在他厚厚的棉被上,無功而返,往地上掉。
蔣秦可不會就這麼算了,一把衝上馬文的床,騎在他身上,一把抓住了他。
看到這雞飛狗跳的場面,許歡忙一縮腦袋,躲難去了。
月上枝頭,黃葉飄落,又是一天。
今天是星期天,他們宿舍幾個都沒有課,他們通常都是睡到很晚的。不過,今天卻不大一樣。
被大太陽從床上趕起來的馬文迷迷糊糊地起身,刷完牙,洗完臉,終於現了這一個問題。
許歡已經不見了。
從疊放有序的床單和收拾整齊的桌面可以看出,他出去了。
這是許歡的習慣。
“奇怪了,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出門了?難道是去泡妞了嗎?”馬文自言自語。
“看來他很喜歡那個誰啊。”被馬文吵醒的蔣秦晃了晃腦袋,說。
“什麼那個誰啊?美女的名字怎麼可以忘記呢。我記得很清楚。她叫玉師錦。”馬文自豪地說,他對記女生名字很有天賦呢。
“要是你記課本有你記女生名字的一半,你就不用重考了。”蔣秦對馬文這種不靠譜的本事嗤之以鼻。
“說得好像你成績很好似的。”
“至少比你好。”
許歡他們宿舍一大早就很熱鬧了啊。
不過,另一個跟許歡有關的地方卻一點也不熱鬧。
笑容親切的許歡和笑容僵硬的呂浩正在呂浩的臥室裡對視著。
“你怎麼進來的?”呂浩僵硬的笑容漸漸緩和。再次見到許歡,他已經沒有那麼恐懼了,只是好像總有什麼東西哽在心頭,讓他無法釋懷,無法淡定。
“我有鑰匙啊。”許歡拿著鑰匙在手心輕拋,笑容可掬,眼中卻隱隱有寒光。
呂浩記起許歡上次走時好像有拿走了一副鑰匙,只是他當時整個人沉浸在恐懼中,哪有心思記這些。現在突然想起來,頓時全身不自在。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極度害怕許歡。原本只有在許歡靠近他的時候,他還會有這種感覺,但是現在,他只要想到許歡就會感到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隨著時間的逝去,這種恐懼已經慢慢消失了,可是總有最後一點殘留,無論如何無法清除。
就連昨天他父親打電話來問學校裡的事的時候,他也不自覺地避開了有關許歡的事。
想到那天許歡跟他的“切磋”,他心裡突然泛起一種詭異的感覺。
那似乎是一場“有趣”的“切磋”。
這種詭異的感覺令呂浩心頭一跳,將注意力轉回了許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