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站住腳了!”磯谷廉介卻是在為過了黃河而慶幸。有此大功抵過,自己即使下去也不會太難堪。與此同時,他深深嫉妒調去了華中方面軍的16師團的那些傢伙。他們攤上了一個好對手,軟柿子一捏一捏的,一路突擊,已經過了長江了。可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卻還是在黃河邊打轉。
當唐藥師怎麼也找不到手中的摺扇的時候,他識趣的躲開了一整天。
但隨著鼠二把名單送過來,他又及時出現了。
“除去在漢奸名錄上填上了自己名單的的人,還有不少平日裡罪大惡極,民憤極大的惡霸鄉紳!”唐藥師沒了紙扇,只是伸出胖手指頭虛空點了一點。
“都是有錢的人?”孟享微笑道,心中卻掠過一絲悲哀。有錢人什麼時代都是救濟的手紙。只要毛長了,就有人來剪,分別是有的還在有主人的羊圈裡等著自己人來剪,有的是卻是沒了護欄的小綿羊,被外人連羊帶毛一起掠走而已。
“至少可得一千萬!”唐藥師的聲音極具誘惑,但孟享以前竟然從沒有發現他笑起來時,眼睛不是一條線的,而是特別像個打鉤的對號。
“只有一天的時間,竟然也有那麼多人選擇了明哲保身!”最終孟享嘆了一口氣,一揚手中的名單道。
日軍登陸青島的訊息早已經傳開了,沈鴻烈主動後撤。日軍第五師團順著膠濟線不斷向西挺進,多了先鋒軍這個變數,速度比原來的還要快許多。這麼一點人自然是控制不住小縣城,更不必提招遠分基地了。
但日軍從東邊而來,更是讓民眾驚慌。窮人是不怕什麼,除了一個破家,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他們,土地、房產、學校、公園都只是他們的夢想,但達官貴族富戶豪紳卻是擔心的要死。細軟可以帶走,但大量的房產土地怎麼帶走?不要看那麼多的房產價值千萬,在炮火面前不過是一堆瓦礫而已。
於是一些人就在漢奸隊的人找上門來時,多選擇了一條後路。
當聽聞黃河鐵路橋防線已經失守時,選擇後路的人更多了。
“要不要再等一天?”唐藥師笑道。
多等一天,只怕這個名單上的人會更多。
“不等了,事不宜遲!”後世的釣魚執法看多了,千萬不能指望民眾當聖人。哪個人沒有個家累顧忌,只怕這名單上有很多也是無奈的吧。
“查清事實,有實際劣跡的進行處置,極端惡劣的處決。沒有動作,只是在名單上的,只沒收家財充公,人員暫時關押勞教!”孟享囑咐鼠二道,並順口說出了一個威力巨大的詞
“勞教?”唐藥師習慣性的晃了晃手問道,“勞動教育?不錯,不錯。懲罰只是手段,不能成為目的。”
孟享沒有解釋,只是繼續說道:“至於那些沒有親筆寫上名單的惡霸鄉紳,也暫時……”
“大人,不可!毀家奪財之恨,豈是輕易消除?戰亂一起,後方安定為要!”唐藥師伸掌如刀,比劃了一下。
孟享沉默了片刻後,才道:“挑選那些名聲惡劣的人,一起交到軍法處公審判決。”
不平靜的夜!破門抓捕,追逃緝拿。不少沒有撤走的人家聽著門外的槍聲,都是抱頭噤聲不敢聲響。
僅僅四個小時後,一切又恢復了寧靜,只有遠處時不時的炮聲提醒著人們戰爭還在繼續。
第二天清早,漢奸公審大會即將召開的宣傳聲,傳遍了冷清的濟南城。
“那是什麼公審?”路人甲問道。
“殺漢奸!”路人乙對著周圍幾個圍攏過來的路人丙丁道:“聽說,黃河大橋就是讓民團的漢奸隊偷襲了駐防的先鋒軍守軍,才引來了鬼子。他們就是秦檜,就是吳三桂!該殺!”說著一個刺眼的手勢比劃,清出了身旁的一塊空地。
“可惜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