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呼聲。
“!”他身旁一個士兵的一聲淒厲的慘叫,讓他腳步一緩。剛才還在向裡擠他的同伴被一發重機槍子彈擊中了,lu在外邊左肩被一發子彈就打壞了,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他的左臂和半個胸部撕扯了下來,瞬時被後邊跟進的步兵踩在了腳下。
在耳邊嗖嗖而過的子彈的驅趕下越發擁擠的人群瞬間淹沒了那名慘呼著計程車兵跪倒的處所,柯察金的身旁又換了一名狂熱和麻木混著在一張面孔上的年輕士兵。
周圍不時有坦克停下來去炮擊在夜色中猶如釋放煙花的重機槍陣地,但人流依舊在向前蠕動。
“轟!”旁邊一輛坦克身上滾起了一團火球,四濺橫飛的碎零件讓士兵們紛繁遁藏。一顆急速的鉚釘從柯察金眼前掠過,在微微側身的柯察金的臉頰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但他猶似不覺,只是呆望著坦克周圍那些跌跌撞撞的的火人。一瞬間,恍如油脂燃燒的噼啪聲都壓過了耳邊逐漸飄渺的爆炸聲。
接二連三的轟響在那些鐵傢伙身上暴起,每輛爆炸的坦克周圍都瞬時在爆炸聲中清空一片。
“反坦克炮!”有人喊道。呼應著更是此起彼伏,立即讓坦克周圍的空間稀疏了一點。但一陣陣嗖嗖的重機槍子彈的尖嘯又把士兵擠了回來。只是很多人臉上的恐慌都已經dàng溢了出來。
“衝過去!衝到那條戰壕中就平安了!”有人的大聲呼喊在柯察金的腦袋邊嗡響,柯察金立即感覺周圍盲從的人群湧動的速度快了起來。周圍都是人,根本由不得他退縮和向旁邊遁藏,即使像匍匐做動作,也會被後邊衝上來計程車兵踩扁。
衝鋒是唯一的活路。每個人此時只能機械的去順從著整個大軍的意志來碰撞幸運女神的腳尖。
……
“真要退卻?我們能頂住,子過不來!”耳邊沉聲的命令讓古大力一呆,不由問過來拍他肩膀的排長道。
“上級有放置,必須服從命令!”王排長冷眼道,直接彎腰跨過了一堆堆的散亂的子彈殼,去通知下一個士兵。
古大力還是有些發楞,望著發紅的機槍槍管逐漸昏暗。他有些不解,以為自己被炸得嗡嗡作響的耳朵聽錯了,但空中亮起的綠色的訊號彈卻是預示著退卻命令是上級的命令,容不得猶豫。
他也知道蘇俄軍隊就像是蝗蟲一樣怎麼打也打不盡,一片片掃倒的屍體很快又被衝上來計程車兵淹沒。他的mg…42機槍的槍管都已經換了三根了,他扣動扳機的手都有些發軟了,但蘇俄軍隊的影子在炮火照耀下依舊看不到盡頭。
雖然蘇俄士兵手中拿著的衝鋒槍和步槍對戰壕內的先鋒軍士兵威脅不大,但他們的身後冰雹一樣轟來的迫擊炮還是時常壓得他們只能抱著機槍縮在戰壕中,甚至還需要避到防炮洞中。更有威脅的還是蘇俄的坦克。戰火閃耀下,僅僅他們連守護的這一段陣地上,他就至少看到了十多輛,比當初的鬼子強多了。最近的一輛蘇俄的坦克的殘骸已經橫列在戰壕前十幾米的處所,而不定再來幾輛坦克就能衝到他的跟前。
他也知道他的身後還有三道鋸齒形的戰壕,比著第一道戰壕修建的更加牢固,裝備的重武器也更加的多。只是這麼一退卻,他擔憂蟲子般湧過來的蘇俄軍隊會緊跟在他們背後追上來。以前他在中央軍的時候,就是經常在退卻的時候被人追擊上來一番殺戮。
“我留下來打掩護吧?”見到排長返回,古大力不由吐聲道。每次退卻都需要留下阻擊步隊。這是十死無生的活,不過想到家中的父母在領了低保和撫卹金後,有二弟照料,古大力也就放下心來,主動要求著。
“死後,咱也英雄一把,當烈士值了!”他想道。
“不消,有步隊為我們作掩護!”王排長依舊冷著臉道,只是眼神不但掃向了不遠處一座厚厚的重機槍堡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