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僕從手中精美大紅的喜悅物什,冷言諾停住腳步。
“他們正在為五日後我們的大婚籌備。”楚浴染停下腳步為冷言諾解惑,一幅恩愛男女之態。
“大婚?”冷言諾眸光突然顯現一片恍惚,曾記何日,府邸而出,十里錦紅,羨煞多少閨中兒女,如今…。冷言諾從放空的思緒中回神,對著楚浴染一笑,“嫁給你。”似疑問又似在陳述,猜不透。
“對,嫁給我。”楚浴染點頭。
冷言諾輕嘆一口氣,“楚浴染你到底是看上我哪一點,如果我沒記錯,我在嫁於璃王之前與你也不過相交幾面而已,一見鍾情?”
楚浴染聞言,面容似帶幾許恍惚,道,“如果是很早之前呢。”
冷言諾搖頭,隨後手指一點,對著前方正抱一大紅嫁裳的小廝抬手一指,“手腳粗質,可別毀了衣裳。”隨即轉身抬腳離開。
而那正捧著衣裳往另一方而去的小廝也正好往這邊一看,似乎這一生中從沒看過這般顏色,眼睛驀的一亮。
天姿國色,一襲紫衣,在滿庭花卉中顯得柔弱如風,身姿纖細又如天之碧影,只應是天上才要有的人物。
“看什麼看,那也是你看得的人。”一旁管家接收到楚浴染微帶不悅而警告的眼神,一掌拍向小廝頭頂。
小廝頓時痛得淚水在眼眶裡翻湧,然後,低聲,哀哀如蠅音,“奴才知道錯了…。”聲音低低憐憐響在庭院中。
而那些來來往往各做其事的丫頭太監小廝們,對此景恍若未聞,似已習以為常。
“好吵,殺了。”冷言諾走了兩步,偏頭看了眼那家丁語聲清冷無波,而又擲地有聲。
那小廝遠遠聽見,立馬嚇得一跪,“求小姐饒命,奴才不敢了,奴才是從沒看過這麼美的…。所以…。”
楚浴染看了眼小廝,方才對冷言諾道,“國之剛立,內務事多而繁,份職未分,人手緊缺…。”
“那就算了。”冷言諾看了眼楚浴染沒有任何表情道。
隨即二人與寒霜後面跟著幾個護衛出了雲谷郡府邸。
“還不快起來,主子饒你了。”遠遠的,還聽見那管家呵斥小廝的聲音。
……。
“待大婚之日,我會給你解藥。”冷言諾與楚浴染剛上馬車,楚浴染便開口道。
“我要是你,應該在行大婚之禮後再給解藥,萬一你前頭讓我服了解藥,我後頭就跑了,那可如何是好。”冷言諾空然一笑,竟似在說著尋常諸如,你晚飯吃了嗎,吃得可好般的語氣。
楚浴染如桃花對映過的雙眸一亮,“這毒不比尋常,解藥服下後,三個時辰都不得動用內力,三個時辰…。”楚浴染語聲漸輕,似在考慮什麼,又道,“雖然時間有些趕,會辛苦些,但是,我總得保證萬無一失。”
“真是好計算,不過,萬無一失,當真會順利進行?”冷言諾反問。
楚浴染身子突然湊進冷言諾,一股極重的檀木香立即撲面而來,冷言諾下意思的偏頭,卻聽楚浴染道,“放心吧,璃王不可能出現在此,京中可是傳出他今日上朝了。”
上朝?冷言諾眸光微凝,隨後一抹空然的笑,“會不會是他找人假扮呢。”
“璃王不是誰都能扮得的,你於她,也不過如此,你當真還不死心?”
“死了心,我還怎麼活?”冷言諾笑,笑得如山谷幽蘭初初斂芒,“不過,你在天慕京中的眼線你倒是頗為相信。”冷言諾將身後軟墊動了動,似要讓自己靠得舒服些。
楚浴染對冷言諾的話不置可否。
“其實你嫁於我,共登高山之頂,俯瞰群山於腳,我同樣護你,敬你,甚至比璃王更…。”
“楚浴染,縱然我被慕容晟睿算計,如他掌中棋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