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眼神,“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我們還要再團聚的!”
她竟說不出反駁的話,愣愣地點了點頭。
盛夏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後大踏步離去。
走出大門,裴麒慢條斯理地迎上來,問道:“怎樣?”
“我答應你。你保證不食言?”
裴麒泰然一笑,“我保證。”
第九章
深夜,女皇與武德侯第三次微行至裴府探病。
進了房門,阻止住裴麒欲圖下跪請安的身形,她如前幾次般低聲焦急地詢問:“老大人怎樣了?”
裴麒也不廢話,拱手道:“太醫言道,兩三日之內當會甦醒。”
女皇鬆了口氣,關切地看了看裴重較之前紅潤的面容,緩下腳步朝門外走去。裴麒交待下人好生伺候著,便跟熟門熟路的女皇走到書房,等著挨批。
果然,一到書房,女皇便坐在主位,威嚴地問道:“裴卿,案子審得如何了?”
武德侯輕輕一曬,案子審得怎樣了她會不知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嘛,淨會擺譜。
正這麼想著,便得到女皇白眼一枚,他連忙做出正經的樣子侍立於旁——還好戴著面具,做鬼臉役人見到。
裴麒躬身答道:“還未辦理。”
“哦?”女皇表現得頗為驚訝,“敢問京兆尹大人,這卻是為何?”
“一來家父尚未甦醒難以取證,二來最近起了一點兒小小的變化,與案情有關。”
女皇有些怒色,“裴卿家未醒,當時在場的左右人等就不能取證嗎?與案情有關的變化,自當儘速關注。京兆尹斷案素來雷厲風行,怎麼到了自家人受害,反而如此拖延?”
裴麒也不驚恐,仍是慢悠悠地道:“陛下謬讚,臣誠惶誠恐。實在是另有下情,不得不延遲辦理。”
女皇無奈地看他八風吹不動的鎮定相,緩和了顏色,說道:“有什麼下情,裴大哥你不妨坐下來慢慢說。”
“這還差不多,上朝要端著,議事要端著,到了人家家裡再端著,還不累死去……”嘀嘀咕咕說了一大片,見女皇還是沒理他,武德侯終於頗覺無趣地住了嘴。
裴麒謝過,在一側坐下,然後看看站得“顯然”很吃力的武德侯,望著他道:“侯爺您——”
“啊,謝坐謝坐。”武德侯也不等他說完,自動自發地挑了張離女皇最近的凳子坐下,低了頭,開始動個不停地作勢沉思。
女皇沒轍地嘆口氣。這人,離開了足足兩個月都不打聲招呼,就不准她生一下氣?
眼光一轉,對上裴麒要笑不笑的樣子,她想起剛才的話題,很嚴肅地示意他說下去。
裴麒也很配合地變得正經起來,說道:“此案尚有些疑竇需要弄清楚。微臣最感訝異的就是憑家父的身手,就算年老力衰,也不至於被刺客一擊得逞,更何況這刺客毫無武藝。”
女皇點頭,“朕當初聽聞伯父被刺,也覺得奇怪,伯父的身手雖不能與江湖能人相匹,但也斷斷沒有弱到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你說那刺客毫無武功?”
“正是。李將軍曾經試探於她,確信其只是弱質女流,身體雖頗為強健,卻與普通農婦無異。就連她行兇的利器,也只是市集上常見的尖刀。”
聽到功夫武德侯立時來了勁兒,“要不要我去試試她?真正的高手偽裝成一點兒都不會武功的,也並非沒有。”
裴麒正要說話,便聽女皇道:“你先一邊待著,我們商量好了再說。”
武德侯摸了摸面具上不曾存在的灰,又一次乖乖地走開。
“問過那天跟在伯父身邊的人了吧?當時有無異狀。”
裴麒點了點頭,“那天跟在家父身邊的有四個人。他們的說法大致相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