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公函的時候,秦天德留意到二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喜悅,不由得感慨古時候的讀書人對功名的嚮往,不論是忠是奸,踏入仕途是絕大多數讀書人心中的夢想。
至於按照秦天德主意喬裝打扮了的陳規,如今已經是秦府的下人,獨自住在後院柴房,每日劈砍柴禾,從不與人交談,倒也沒人懷疑。他曾經趁著天黑偷偷觀瞧過自己的女兒,發覺陳鈺彤的一切尚算安好,心中倒也欣慰。
秦天德也已經讓人在縣城南郊購買了一片土地,宅院是現成的,這些日子來也已經翻修完畢,只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就將陳規派過去當那裡的管家。
事情的進展都很讓秦天德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師爺,一個可以將陸週二人儘快**成才的師爺!
第一一零章 一倒手五千變兩萬
南宋楚州在十幾年前,曾經上演過可歌可泣的一幕。
宋高宗建炎三年,也就是公元1129年十月,金國統治者發動了規模空前的冬季攻勢,兵分三路,準備一舉消滅南宋政權。
楚州雖然不是緊鄰宋金交界,但金兵南下很快就將楚州圍困。當時的楚州守將趙立率城中軍民誓死保衛楚州城,苦苦堅守,直至戰死屍身也不曾倒下。
站在楚州城門下,望著城牆上依稀還能看出來的當年傷痕,秦天德心情有些沉重。那一仗他從史書上看到過,縱然最後金人最終攻下楚州,卻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城中的有些婦女甚至拽著金人一起沉於河中,更不要說城中的那些熱血男兒。
可是如今十幾年過去了,秦天德從城門口進進出出的百姓身上,再找不到半點當年的勇猛與不屈。
“二娃,去問問府衙在什麼地方,直接去府衙吧。”秦天德心情有些沉重,想到看守城門的那些兵士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心中不禁感慨萬分,是誰將原本是虎狼一般的大宋軍民生生養成了一群任人宰割的綿羊!
楚州城的繁華遠超過淮陰,楚州府衙的規模與氣派也不是淮陰縣衙所能比擬的。
在下人的引領下,秦天德來到了楚州知府陳文燭的書房。剛跨進房內,原本正坐在書案後面的一個年近四十文士模樣的男人就起身迎了上來,一臉的笑容:“哎呀,秦賢弟終於到了。賢弟到任淮陰這麼長時間了,為兄一直公務繁忙無暇看望,還請賢弟多多包涵啊。”
此人就是楚州知府陳文燭。
“陳大人太客氣了,是下官的過錯。下官初來乍到,不懂得規矩,到任之後沒有專程來拜會大人,還請大人恕罪。”秦天德倒不認為陳文燭再說反話指責自己,畢竟自己秦檜侄兒這個身份擺在這兒呢,若是他上杆子去巴結陳文燭等一干官員,不但會被人家恥笑,更是會弱了秦檜的名頭。
要不然今日剛一見面,身為知府的陳文燭也不會從書案後走到門邊來迎接他了。
“你先下去,讓人將上等的碧螺春送來。”陳文燭打發走引路的下人,又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看向秦天德,“賢弟,為兄這就要說你兩句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同樣是替相爺辦事的,何必一口一個‘大人’‘下官’什麼的,太見外了!”
別管陳文燭是給自己面子還是給秦檜面子,至少人家知府都放下了身份,秦天德也就不好在說什麼了,當下一抱拳說道:“是小弟做的錯了,還請哥哥原諒。”
“哈哈哈哈!”陳文燭放聲大笑,一把拉著秦天德的手臂,來到書案側面的桌椅旁邊,二人分別坐下,“賢弟知縣淮陰,乃是淮陰百姓的福分,不知上任至今可曾遇到過什麼麻煩事麼?若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儘管道來,為兄一定幫你解決。”
“多謝哥哥關懷,小弟暫時還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若是他日碰上,一定登門求助。”秦天德吃不準陳文燭找自己來到底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