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澡還得把這屋子再細細灑掃一遍,還要用食醋和花草藥燻蒸一番才成。”
衛央聞言扭過頭來看著佳期挑了挑眉,一雙過於明亮的大眼睛咕嚕著轉了好幾圈,可惜此時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藉口可以拖著佳期了,反而佳期一手叉腰嘆了口氣道:“少官,我跟亦函還有芸兒正核對您這幾年的藥方和飲食呢,如果您沒什麼別的吩咐了,那我先走開一下,您不介意吧?”
她說著微微側過了身子,那個荷包立即出現在了衛央的視線範圍中。衛央氣悶的扁了扁嘴,狠狠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看她了。佳期無聲的聳著肩笑了,轉身就朝亦函那邊走了過去。
“喂!”沒走出兩步,大少爺又酷酷的開口了。
這次輪到佳期挑著眉扭頭看向衛央了。
“你們討論的東西難道還是見不得人的麼?坐在那邊小聲的嘰嘰喳喳……要說就正大光明的攤開來說,縮在那小角落裡說什麼呀?”衛央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他那清瘦的小臉上甚至飄上了兩片可疑的紅暈。
佳期先是想要糾正他的病句,什麼叫做小聲的嘰嘰喳喳呀?然後她覺得不對了,敢情這是大少爺一個人坐在一邊寂寞無聊了,所以想讓她們也讓他參與?
佳期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她開始笑,笑的越來越大聲,直到衛央滿面通紅的抓起背後的藥枕朝她丟去。
“抱歉抱歉,是我的錯。”佳期強忍著笑往前走了兩步接住那個輕飄飄不著力的藥枕後就走回了衛央身邊,再次將那個藥枕墊在他背後了,才挨著他在床邊坐下,然後朝目瞪口呆的亦函和芸兒招招手道:“你們兩個也過來吧,自己搬兩個小杌子(杌讀u,四聲,也就是小矮凳)圍著這几子坐。少官也想聽聽我們在討論什麼呢。”
亦函和芸兒瞪圓了雙眼互看了一眼,再小心的瞟了一眼衛央,看他一臉紅通通怒氣沖天的模樣,兩人愣是誰也不敢動,更別說要坐過去了。
佳期等了一會兒沒見她們動,抬頭就看到她們倆兒還低著頭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的研究各自繡花鞋上的花樣呢,正想開口再喚她們過來,忽然就想起這園子的正主兒就坐在她旁邊正生氣呢,心裡不由得自嘲自己這回可真是越俎代庖了。
暗地裡給了衛央一肘子,示意他開口叫人,衛央黛眉一蹙,不滿的瞟了佳期一眼,看她又威脅似得舉起腰間的荷包呲了呲牙,他才撇了下嘴角提高聲音叫道:“你們沒聽到嗎?叫你們過來坐下一同討論。”
亦函和芸兒聞言同時顫了一下,兩人幾不可聞的應了聲“是”,才抱起手邊的幾沓資料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
佳期看她們倆兒如履薄冰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這衛央也就一個喜歡鬧脾氣的彆扭小孩子而已,真是不知道她們到底在怕什麼。說到這裡,其實這也是佳期的大意疏失了,她到現在為止還是喜歡用現代人的心態去看周遭發生的事情,還沒有融入自己現在真正要扮演好的角色,在她的眼裡,衛央是個孤單寂寞孩子的形象遠遠高於他是主子少官的形象,所以她才會常常逾矩。而對於亦函和芸兒這些打小就在衛府長大的小丫環,每天耳濡目染、被周遭人耳提面命的就是主子是天的思想,所以即使她們的主子只是個十歲不到的病弱孩童,她們也絲毫不敢以下犯上。
佳期要適應這個大環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亦函和芸兒將手上的資料放在佳期的面前就低著頭退到了一邊,佳期拿起剛才在看的藥方冊子遞給裡側的衛央笑道:“都說久病成良醫,現在就來考考您,看看您記得不記得自己的病都要服用些什麼藥物。您先看看這些個方子,然後儘量回憶回憶吃哪位大夫開的方子時身體覺得舒服一點?”
衛央丟給她一個“你是白痴”的表情,拿過她手中的冊子徑自看去了。佳期見總算把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