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憔悴的老人家。老太后手捻佛珠,緩緩點頭:“相思姑娘,你可真是頑皮啊。聽皇后說,你不好好接受訓練,到處亂跑是嗎?”
“呵……相思就是相思,為什麼要做別人?而且不是說雲非雪失憶嗎,失憶為何不能改變性子?”
老太后聽了微微點頭:“相思姑娘說地有幾分道理,可人這性子是無法改變的,倒是怕出紕漏。連累了姑娘。”此刻的她寧靜而祥和,不知是不是剛剛唸完經的緣故
我轉為疑惑地看著老太后:“不是說人之初,性本善嗎。既然人生出來都是善良的,那為何後來性子都變了呢?所以性子是可以改變地。就像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這都是人自己的選擇。”
太后垂下的眼皮抬了抬,捻著佛珠地手停了下來。
我繼續道:“都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相思一開始也想不通。因為苦海無邊無際,就像大海一樣,身處在裡面,根本沒有方向,只有繼續沉淪,就算眼前有一片海岸,也不敢貿然上去。”
“為何?”太后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再次慢慢捻動她地佛珠。我無奈道:“沒勇氣啊。自己已經熟悉了這片大海,雖然她深沉。她恐怖,但那片海岸卻是更加未知的地方,或許有無法預計的危險。不過。最後相思還是鼓足了勇氣上了岸,才發現在岸上。天是藍的。雲是白的,心靈是純淨地。每個人都在苦海里掙扎。其實一直有一片純淨的土地在自己的心裡,肯不肯上岸,就要看各自的勇氣了,太后……”我看向太后,緩緩問道,“您上岸了嗎?”
太后愣住了神,手指立時頓住。
我看了看她凝住的表情,繼續道:“相思有位朋友,他性格很隨和,也很快樂,可有一天,他的父親殺了一頭小鯨很是得意,但沒多久,他的父親就死於鯨腹之中,我們那裡的鯨其實很溫和,不會隨便襲擊人類,大家便說那頭鯨是在為自己的孩子復仇,相思地朋友因為死了父親,痛苦難當,便開始踏上覆仇之路。
他從此不再快樂,不再關愛自己的妻兒,不再關心身邊的朋友,因為他地眼睛裡,只有那頭鯨,結果,當他復仇之時,妻兒朋友都已不在身邊,落得一個孤寂,成了一個行屍走肉般的酒鬼,還不停地害怕那鯨是否會化作厲鬼來要他地命,整日生活在復仇和痛苦地陰影中。太后,您覺得他這樣值得嗎?”
“你……”太后抬起她握有佛珠的手指著我,我立刻撇過臉,跪直身體朝菩薩拜了拜,站起身看著太后:“其實佛經普渡地不是人,而是人心。”感謝我的海盜老爹,教會了我這麼多東西。更感謝我的聰明腦袋,除了數理化,其他東西都領悟地很快。
太后怔怔地看著我,我不指望她能放棄心病,但希望她能從今天后有所收斂,否則她永遠都只會活在自己製造的囚籠之中。
我並沒向太后請辭,便走出了佛殿,此刻夕陽正紅,風兒正暖,若沒這日落西山,又怎會有明日的紅日東昇?殘念破才會有希望生,做選擇很難,難就難在突破自己,但一旦突破,面對的將是更廣闊的天空。這次的機緣不僅僅是單純地讓我跟太后說佛理,彷彿是老天刻意安排讓我放棄執念,凡事都有其因果,正是他們殺雲非雪的因,才會有今日滄泯被困的果。而我又何必執著於復仇,要讓他們好看?
心境一下子開闊起來,我久久地佇立在夕陽下,感受著那片金色的溫暖。但這只是片刻的純淨,在上官命宮女叫我去她那兒的時候,我醜陋的暗流再次覆蓋了那片淨土,繼續做相思,看拓羽和太后的好戲,心裡將上官狠狠罵了一番,晚上都不讓我太平。
不知上官是不是被拓羽安慰過了,晚上開始給我詳細地講解雲非雪的為人,我聽地差點睡著,忽然覺得他們都很可憐,太后,拓羽,上官都很可憐。他們正在為了保住滄泯而努力,為國家安慰而放下了皇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