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精貴?”說罷又直起身子,挑眉道,“你不說,我心裡也有了個數。我且再問你一句,大*奶可在屋裡?”
如春腮面通紅,使勁兒朝二太太所住的方向努眼。
紫萍一瞧,頓時洋洋得意的,長吁道:“哎呀……你早說不就得了,何必廢我的口水。小爺呢?”一面說著就要進屋去。
如春這會子機警起來,立馬閃身攔在門外:“小爺睡著,這回真不騙你。”
紫萍蹙眉:“睡著便睡著,又不是驚天動地的事兒,你攔著做什麼?我瞧瞧就走。”
如春直搖頭,淳哥兒病成這樣,這可不是她能擔當得起的。現下丁妘不在,還沒有人替她擋上一擋,豈不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了麼?不不不……她可沒有老實到這程度。
紫萍起疑,暗自嘀咕道難不成真被晴兒說中了?不行,這事兒可大可小,淳哥兒有事,指不定要誰賠命呢何況舒文陽也在,他一個披掛斬敵的七尺武將隨便掄兩下胳膊都能教她們去半條命的。若不確定淳哥兒沒事的話,她還真放不下心。
於是正了正身,使出蠻力一把推開如春:“我看你今兒還攔不攔得住我”抬腳就進門,直奔裡屋。合著丁妘也不在,如春適才又漏了主子的行蹤,要告狀的話,也不知道到底誰會更吃虧。
如春見攔不住,慌得傻傻杵在原地,過了半晌,自裡頭傳出一聲尖叫。她一聽,拔腿就往院子外頭跑。
紫萍抱著昏睡的淳哥兒氣急敗壞地跑出來,嘴巴里直罵:“好個敢欺上瞞下的賤胚子,小爺病成這樣了竟不來告訴,看大太太不剝了你的皮”一看院子裡已經沒人,牙根恨得緊咬,忙抱著淳哥兒去趙大太太那裡了。
天色這時有些發暗,看是風和日麗的天氣忽然間有一層厚厚的陰霾。
舒文陽往西南一瞧,見日暮西薄,淡淡的夜雲遮住半片金烏,從中透出一柱豐沛的光線。風過,植在河堤邊的柳樹枝條輕颳了下他的手背,他感覺到一絲疼,油然從口裡說了一句:“起風了。”一面呆呆地扭頭注視向北方。
舒季薔拍了拍他的後背:“我看晚些時候會下雨,不如回去吧?”
舒文陽瞧了瞧靠在樹幹上的丁鳳寅,點了點頭:“隨七叔的。”
丁鳳寅便直起身子,像是早就等著他們似地。
三個人便依護城河再回城裡,僱了輛馬車回祖宅。
舒季薔笑道:“你看,都是我,若是牽馬出來的話,何至於花這個冤枉銀子。”
舒文陽抿唇笑了笑,心底驟然而來的不安,讓笑凝在了嘴邊。
丁鳳寅問:“怎麼了?”
舒文陽搖頭:“不知道怎麼了,心底忽然害怕。”
這話一落,舒季薔率先朗聲笑起來,指著舒文陽搖頭:“我說你當年當著突厥人的穿心箭都不曾害怕過,這會兒太太平平的倒怎麼害怕起來了?莫不是邊疆太安寧,你的骨頭又癢了?哈哈哈哈……”
舒文陽失笑:“七叔又取笑我。不過是皇命在身,咱不能丟了老祖宗的臉不是?”
舒季薔點頭,驀然頓了一下,喉嚨口裡似乎有什麼堵住,使得聲音變得沙啞。說道:“難為你了,文陽。”
舒文陽澀澀地一笑,撩開車簾子探向外頭。
黃昏的夕陽漸漸墜地,一路上連成一條線的屋角將天際割出成了大片的烏濛濛。隨之而來的風便有些涼絲絲地刺人。
“咳咳……”舒季薔嗆聲,道,“你與淳哥兒分開已久,這小子整日胡鬧,你該管教管教了。”
舒文陽並未回眸,緩緩道:“聽說讓四姑姑託到表弟妹那裡去了,有她看著,大約沒事。”
舒季薔知他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卻想見得緊。就像是每一次淳哥兒不聽話了,這老子出家法把手